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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有迹可循,他的动向则可以被猜测,可以被预知。
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金羡鱼的反应实在太沉静,太理智了。玉龙瑶知道她本就不是冷静理智的性格,她的内里柔软、感性。
如今的金羡鱼对玉龙瑶而言,像是一个拥有着坚硬外壳的贝类。
她八风不动,守中气,绝杂念。
他想要攫取柔软的贝肉,却不知从哪一处落嘴,把自己搞得也灰头土脸起来,只好对着贝壳兀自发愁,可就是这样,反倒让玉龙瑶觉得他第一次认识了金羡鱼,对她的兴致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
“你们那个世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吗?”玉龙瑶饶有兴致地笑道。
金羡鱼露出个古怪的表情:“……”这话听着简直就像是抗战片里调戏中国姑娘的日本兵。
玉龙瑶也只是随口一问,她不回答,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玉龙瑶主动问说:“小鱼儿,你想出去逛逛吗?”
如果她未曾警醒,玉龙瑶的反复无常,游刃有余地逗弄,说不定还真会使她生出几分感激之心。
可如今,金羡鱼只是摇摇头说:“我不想去。”
玉龙瑶始料未及,讶然地看着她,倒也没逼迫她。
“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去再去吧。”
将玉龙瑶不作伪的惊讶收入眼底,金羡鱼默默腹诽。想说她可能是“病娇”文里最省心的囚禁对象了。
有人服侍,有人任她一掷千金,她什么都不需要操劳,有什么不好?
又过了几天,玉龙瑶再次问她想不想出去逛逛,这次金羡鱼她同意了。
玉龙瑶便派了几个山妖精怪跟随在她身后,名作保护,实为监视。
金羡鱼去得很快,回来得也很快,她只是去寄了点儿东西。
她几乎是目不斜视地回来的,没流露出半分对自由的渴望,也没有任何逃跑的意图,毕竟目下还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某天晚上,玉龙瑶掌灯,双臂晃动,袍袖翩翩地穿过曲折的抄手游廊。
金羡鱼屋内的灯还没有熄。
玉龙瑶隐约记起今天该是周日。
一侧柔和的剪影倒映在绿纱窗前,青灯如豆,纱窗影里烛火重重。
昏黄的烛火勾勒出少女临桌侧坐的身姿。
金羡鱼一纤脖颈半弯,骨肉匀亭光腻,一缕漆发顺着软白的耳垂滑落,垂落在颈前。清冷的肌肤晕着温柔的微光。
玉龙瑶回过神来时,却是伸出了手。
直到指间穿过立秋闷热的风,他这才回过神来,指尖动了动,一时不言。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有种替她挽起那一缕漆发的冲动。
他可能在屋外停留太久了。
玉龙瑶想了想,熄灭了风灯,却没能迈动脚步。
这感觉很奇怪,他竟然在偷窥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自那天之后,他常有意无意地走在抄手游廊,经过她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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