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凌晨五点零三分,窗户外边,濛濛的一方窄天,已经浮起了几绺鱼肚白。
一捻苍白的光线,被微凉的空气,漂涤得又锋又锐,好像一片薄薄的瓦,斜斜地刺将过来,哐哐地撞击着玻璃,震颤不休,催促着床上的郁昌,从骤然瓦解的黑暗中苏醒。
夏日夜短,他近期又失眠,满打满算的睡眠时间,也不知有没有四个小时,意识逐渐清明,不情不愿地掀起眼皮时,两只斑布着细细血丝的眼球上,都像蒙了一层翳,粘黏不清,仿佛摇散的生鸡蛋一般,黑的白的,混在一起,含着一股煞人的浊气。
他刚刚醒来,头脑有些发昏,躺在被褥里,一时之间,也不怎么想动弹,瘫了一会儿,摸索着伸出胳膊,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如同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存在作斗争似的,郁昌揿亮屏幕后,面对着花花绿绿的图标,足足捱了半分钟,才败下阵来,最终,还是动了动手指,点进了工商银行的APP界面。
近段时间,几乎每隔几小时,他就要往自己的账户看上一眼,盯着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存款金额,仿佛一种新近染上的强迫症。
十七万六千九百八十七,其中的绝大部分,在不久之前,刚从一年定期里紧急取出来,小数点的后面,跟着聊胜于无的两位数字,九毛四分,接近一元,放在当下,也算是一笔巨款。
这是郁昌迄今为止的全部存款,靠着日复一日的省吃俭用,从手指缝里面,硬生生地扣了下来——对一名高中学历的、尚且不满二十三周岁的年轻人来说,考虑到他毫无依仗,在独自工作的同时,还全力供养着胞妹的事实,于情于理,这都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
当然,如果说,再加上那笔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到来的赔偿金,在他八月末的生日那天,账户里的余额,也许会大为变动,哗哗上跳着,为自己带来一份不得不接受的惊喜礼物,突破二十万人民币的“大关”。
这并不是白日做梦,或者空穴来风。公司的相关事物负责人,已经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了口风,只需要郁昌自觉一点,不争不辩,保持着当下的现状,对决策顺从而妥协,那么,他仍能获得较为体面的离职,甚至地,可谓是一次风光大葬了——按照三年的工龄来算,N+1的赔偿金,再加上年终奖,去除掉三倍平均工资以外的个人税务,加加减减之后,他差不多能够一次性进账六万,完全值得在酒余饭后,从口袋里掏出来,用作吹嘘的资本,让那些与劳动仲裁缠缠绵绵的倒霉蛋,为此而嫉妒得发狂。
几天前,就连因为职务范畴拓展,像个不停打转的陀螺一样,忙碌不休的刘青云,都从百忙之中,抽出了宝贵的时间,专程找到郁昌,进行了一次不怎么愉快的简短谈话。
当时,郁昌正坐在工位上,翻看着妹妹的朋友圈。
他现在没什么工作,来公司也只是例行打卡,像个透明人,有他没他都一样,无所事事之下,也懒得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两条长腿岔开,大喇喇地抻着,懒懒散散的,像古人所说的簸箕,迥异一众摸鱼都小心翼翼的同事,显得很不雅观。
妹妹久未更新动态,照片说说的相关消息,都是停留在几个月前,郁昌从最新发布依次往下翻,直到再也加载不出更多的东西之后,再从底部翻回来,反复十几次,快要把所有文案倒背如流,连图片上的一个小像素点,都能背板似地默出来。
他不禁为此烦恼起来,怀疑自己早已被无知无觉地打进了冷宫,分进了“该组用户暂不可见”的组别,在聊天栏踌躇徘徊了良久,到了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等到郁燕放学之后,再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郁昌短暂地抛开种种现实,沉浸在视奸之中时,那个在五月初期,便与自己动若参商的、久违的老熟人,竟然再度现身了。
“郁哥。”
刘青云弓着背,显得有些不安而局促,两只凸显着骨节的手,好像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似的,一时垂在身侧,一时紧贴裤腿,不自然地频频扭动着,仿佛被双盘吸虫寄生操控的僵尸蜗牛。
“这些天,你应该也知道赔偿的事了……”
“实话实说,能顺顺利利拿到这笔钱,真的不容易,张老师他虽然不高兴,但在这方面,已经很照顾你了——唉,郁哥,你别怪我,都是打工的,老板说什么,我们照办就是了,怎么挣不是挣,何必跟他们犟着来?”
不知为何,在抢走所有资源后,对方仍然把他当做前辈来对待,放在如今来看,竟虚伪得有些真诚。
“说真的,要不,那天商量的事,郁哥,你再好好想想吧,毕竟,他也不是眼里揉不得沙的人……你要是想通了,改了主意,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妹妹之外,郁昌唯一偏爱的颜色,就是百元大钞上彤彤的红色,唯一主动的事务,便是核算到期存款的金额利息。做了将近三年的销售,钱把他的自尊心压了一头,即使人前背后两模两样,又卑又亢,转头就上演川剧变脸,表面上,也得做出一副好看的样子,阿谀一番,至少要哄人高兴,饭碗所在,由不得任性。
照理说,这种看家功夫,郁昌不说炉火纯青,也算得上游刃有余——至少,以平素的水准来看,那一天,即使心存再多顾虑,在随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张泽仁面前,他也会委婉一点,绝不会像个丝毫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小子一样,拒绝得那么快,那么生涩笨拙,几乎让对方下不来台。就算,当时所谓的在场观众,只有一个无足轻重的后生,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已确然地落了人家的面子,依此来看,如今的结果,着实如同刘青云所言,是对方心存慈悲,网开一面了。
不得不说,人是一种无序的动物。
至少,郁昌在午夜梦回之际,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偶尔地,也会一阵恍惚,像看了一场与己无关的大戏。
他眼睁睁地,看着回忆之中,那个与本人一般无二的青年人,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未来,心里却十分麻木,无波无澜,死水一般平静,仿佛一个高高挂起的、漠然无比的观众。
郁昌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着了什么道法,入了什么魔障——无论是敏锐的危险直觉,还是不愿就此沦为提线木偶,亦或者,干脆承认,在那个时候,就是脑子一时抽风,连富贵险中求的道理都忘却了,临门一记窝心脚,把财神爷踹出八里地,亲自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只能说求仁得仁,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他分不清,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到底有没有真正为此后悔……
亦或者,从另一方面讲,在此时此刻,还没有出现足以推动郁昌孤注一掷的真正动力,一次绝对无法承担的巨大代价。
大雪皑皑,蚂蚁趴伏在地下巢穴之中,迟钝地抽动着触角,少见地怠懒下来。
它没办法依照原来的方式获取更多的资源了,不过,万幸的是,看上去,洞穴里储存的食物,似乎尚能扛过这个寒冬。
只是,它再次犯了相同的错误。
自然,那时的郁昌,并没给刘青云什么好脸色。
毕竟,自我反省是一方面,真要遇见了,没问候对方八代祖宗就算不错的了。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面前之人,与其口中亲亲热热的“张老师”,已经荣誉并列郁昌心中“最讨厌的人”榜单第一名——
要知道,这份桂冠的潜在争夺者,可谓是人山人海,能够一路踩着竞争对手的尸体高歌猛进,足以证明他们非凡的实力了。
郁昌抬起头来,扯动嘴角,冲对方笑了笑,有些阴阳的味道,咖色的眼珠往上翻了泰半,半隐不隐的,一句暴躁的“快滚”,在舌尖溜了几溜,好悬才忍了下来,将脏话忍气吞声地收回去。
但是,在最终,他还是拾起理智,想起某种程度上,对方作为下放的耳目,也代表着张泽仁的态度,要是再得罪狠了,之后发生什么事,譬如一纸离职文书上,到底写着非自愿还是自愿,就不好说了。
于是,他能做出的所有反抗,也只是那一声冷笑而已。
穿成侯府丫鬟后(古言,bg) 【milklove】差等生(纯百) 与笙(师生) 鸳鸯眼(古代 高h 短篇) 老公,对不起 老虎遇上猫 嘿,小姐抱一抱 老婆,我爱你 恶恋 【战锤乙女】杂七杂八合集 古井观传奇 [伪快穿] 魅魔小姐直播中(NPH) 王车易位[D5电竞] 公主嫁道(H) 一摸上瘾 说好的恶毒女配呢(穿书) 按摩师(H) 二少爷的甜心 破世(男小三) 倾城(nph)
周昭暖在冷宫出生,四岁的时候,娘亲告诉她,如果她不去抱她爹的大腿,她们一家人都得死,于是,小团子凭着一腔孤勇爬上了金銮殿,看着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初生牛犊不怕虎般抱住他大腿直喊,我不是野种,我是你的种。某暴君笑话,他十年不举,哪里有什么孩子,一脚将人给踹了出去。得知真相后,他屁颠屁颠的追女火葬场...
亲爱的道长哟,你也不想我让你的信众,知道你和隔壁胖婶之间那点往事旧情吧?二十一世纪,老骡马贵族孟津被他命中注定的泥头车创死了,他穿越到了一个名为的异世界当中的同名同姓的驿卒的身上,还获得了一颗可以窥探别人梦境的戒指,然后开始了自己在异世界的社畜生活。咋了??真以为穿越异世界后就不用工作了?不可能!为了继续苟活,...
网游之超级高手简介emspemsp关于网游之超级高手二世祖秦风重生了,带着十年游戏生涯记忆回到了游戏初,手持战剑,身披战铠,坐骑龙神,称霸神三!...
...
主角穿越,掉到了崇祯皇帝面前,时间是崇祯十五年三月初,明军主力在塔山之战全军覆没之后,怎么办?如果您喜欢穿越之掉崇祯面前,别忘记分享给朋友...
重生七十年代小福妻简介emspemsp一朝睁眼,云菲菲成了洛孟君的傻小媳妇儿。emspemsp小媳妇儿傻傻的,看起来好欺负,只是人人都想来抢她又好看又有本事的男人。emspemsp可只有洛孟君知道他家媳妇一点都不傻,还很有福气。emspemsp洛孟君之前是云家村的文盲,大字不识一个,可是有一天他成为了云家村唯一个高考时考出去的大学生。emspemsp上大学时,全校的人都知道这位以全国第一名入学的洛孟君身边有一个傻傻的女孩。emspemsp若干年后,洛孟君成为了政界赫赫有名的第一把手。emspemsp有一次采坊时,记者问洛先生,现在你有今天的成就,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emspemsp洛孟君马上盯着摄像机,含情脉脉的说,我最想感谢的人是我妻子,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emspemsp(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