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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非女非常非所想留下臀上妆（第1页）

急救车拉上人比不拉上人快多了——来的地方没的选但去的地方可以选——最近的，急救车停在急诊门口，急救人急忙推着急救床奔急救室进行急救。十几分钟下来，主急医生出来了：“没有大问题，得修养，两周不能坐床，两周不能沾水。”文左觉得这是“月子病”，于是问道：“要不凑一个月吧？”医生抬抬眼镜，把瞳孔放大说：“总共两周。”文左明白了，这是纪检工作，兵分两路，两周搞定。感情这医生是个钟点大夫，两周去一次钟点房，两周做一次钟点工。但文左的确想把两周当二十八天过——他希望“非女”早点好起来，“非女”虽暂时不能好起来，但暂时能走起来，护士阿姨扶着“非女”埋怨文左：“小两口吵架也不能动手啊，扇出个‘五指山’，沟壑起伏的，要不另一半你也扇一下，扇成梯田也行啊，两边都没法屁美了，这话是咋说的，你回去赶快看看吧。”“非女”瞪视着护士心里有想——“你这是什么人啊。”又转脸瞪视着文左心里又想——“你这是什么人。”文左暂时没权限去看“五指山”，只是想过去扶“非女”，“非女”甩开胳膊不理文左。走出急诊大门，“110”已经等候多时，辅警拉开车门，因为不能坐着，“非女”躺了进去。这下文左没了坐的地方，把脑袋伸到前排那边，半蹲着撑在那里，“非女”不想直视，把脸转向旁边拧得脖子想不想送气。

警哥开动汽车，车向郊区驶去，文左疑惑着是不是上了贼车，警哥一句贼有劲的话让他清醒过来：“下车”。大家下车，文左抬头望去，确实是一个警察站，房子不大，坐落在一片田地里。走进警局，警哥拿来几张表格让文左和“非女”分头填写，“非女”填的字数很少，概括起来的意思就是“为什么打我”。文左填了有半个小时，一张纸不够，又向警哥要了一张。警哥收上表格，坐在文左对面看了起来。按照中国的“警情”和“律情”，不管女人是否是对的，首先都要认为她是对的，即使不对，说完“对不起”也基本就是对的。警哥本想花大把的时间看“非女”的表格，无奈一分钟后只能去联想。警哥又拿起文左的表格，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警哥的表情逐渐有了变化，仿佛是从散文读到宪法又读到圣经，思想高度一路升华，读出很多泪水，泪水带着鼻涕向口水流去。警哥读不下去了，一把抹去脸上的所有水份，转身向里屋走去，打开立在墙角处立式空调大的保险柜，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来。锁上柜子，警哥重新坐到文左面前：“会喝酒吗？”“不会，至多半口。”文左老实交代，心想警哥不是要拿这瓶酒让自己从实招来吧，他越发觉得这里贼不一样。“半口太多，你只能抿一口。”警哥说着打开红包，红包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看上去应该是用一块大红布包的，酒瓶很是老旧，陶瓷的，起码是清朝那会儿的。警哥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股浓浓的味道窜了出来，站在墙边的“非女”感觉味道很“柔”，眼睛贪婪地享受着千年的“柔情”。门口的辅警感觉味道很“香”，“一香情愿”地奔着酒瓶走过来，刚走两步，被警哥的吼声镇住又退了回去。瓶盖倒过来后很像酒盅，但很小，估计能装5钱。警哥往瓶盖里倒酒，紧张得像是在拉原子弹的导火索，但依然很稳，说明他倒过，也看得出警哥相当干练，是个地道的老警察。倒完酒后，警哥看着那酒，是恋恋不舍加忍痛割爱，但还是不太好“割”，他闭上眼睛慢慢地舔了一口之后递给文左，文左觉得口水会比酒多，但看着警哥那真诚的眼神，文左一口舔了进去。舔一口的警哥看完文左一口舔，豪爽地说道：“够哥们。”没等文左说话，“非女”的心里说话了：“难道你们是一伙的？那我岂不是掉进了贼窝，这连个绑架的过程都不给，我以后还怎么做女人。”警哥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待了三十年，处理的‘拍案’无数，他们管我叫‘京城拍案从不惊奇第一人’，但你这一拍让我惊奇了。”“是跟酒有关吗？”文左问，“跟酒没关，酒是我奶奶留下的‘奶奶红’。我爷爷酗酒，抱着一坛‘奶奶红’和我奶奶进了洞房，和我奶奶‘说完话’后开始喝酒，但早晨没有醒来，这是坛子里边剩下的酒，这红布是我奶奶包十个月后我爸爸的。”文左一次性掏出四支烟，一起“烧着”后分给警哥两支，文左是一手一支地抽着，警哥是一手两支地抽着，“那我——今天——”文左试探着问，“你是拍股惊喜，无罪当然释放。”“非女”急得“五指山”发作，想问“那我呢？”，文左替“非女”问了：“她呢？”“你领回去当老婆吧，但要等她养完伤。”警哥沉了沉接着说：“因为我每天都要出去拍，我老婆被‘拍’走了，祝你们幸福。”说完警哥把“奶奶红”重新放回保险柜。

警哥开车一行四人进城，车到菜市场门口，警哥对文左说：“你现在还是嫌疑人身份，在这下车吧，我送她回去。”文左下车，向家走去，这次他不再落魄，而是“心破”——事情拍成了，但他为自己使用“拍”的方式而心破——心里的创伤大于“五指山”——他破碎的心向肛门滑去。

回到家中，文左躺在那儿思绪未尽：“事情我做了，做过了，做过了头。”文左继续想着：“我用余生全部的爱来补偿。”“胖胖”爬到文左胸脯上趴了下来，算是给文左做心理疗伤。

时间已经过去28天，想是“五指山”已经变成平原了——不——应该是山丘，文左印象很深。时间也让文左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问题越发明显——到底把女人拍哪去了？

文左每天照旧在菜市场门口守候，比看门的大爷敬业一万倍，只是守候还得继续。文左抽着烟，做着最好和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是鸡飞蛋打，最好的是彻底把人拍没了，文左不敢奢望“非女”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没了”倒不至于，不再出现倒很正常。现在鸡已经飞走了，只是他这个坏蛋能否从“心碎”中走出来还是问号，这就拜托“胖胖”了。

“非女”回到家时已是凌晨，“非父非母”一直在等她回来，这是“非女”长这么大第一次深夜未归，担心得老两口一夜之间瘦得老了许多。见到女儿回来，老两口终于笑了，看到女儿疲惫的样子，他们没敢多问，指引着让女儿回屋休息。“非女”回到卧室，趴在床上，泪水“哗哗”地往肚子里流——他怕父亲、担心母亲，所以只好逆流哭泣。“非女”双手捶着枕头，心里是十一万个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个“接触”我的男人是打我？为什么自己不敢“接触”男人？爸爸为什么是个首长？妈妈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自己不像妹妹那样敢说敢做？为什么只能在高墙大院长大？为什么只能上高档学校？为什么要读这么多书？为什么只能在高档的研究所上班？为什么我28岁？为什么我是女人？为什么我长这么漂亮？为什么是今天发生这事？为什么我没惩罚他？为什么我不恨他？为什么我的菜……。“非女”想起了她的菜，因为今天——准确地说是昨天——起码是前半夜——是她的生日，她买菜要做点自己喜欢吃的和父母一起分享。但现在菜不见了，带回来的却是创伤。“非女”撑着床费力地站起来给自己换药，揭开纱布，镜子里的“五指山”惨不忍睹，很深、很红，渗出的血液染红了纱布，“非女”重新流泪。她没干过换药这种活，从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女，小磕小碰都没有过，也就没见过伤口，更别说换药了。她看着说明书，凭着常识，花了好大的劲才把药换上。她转身照着镜子，妆容还算完整，庆幸今天那孙子拍的不是脸，但马上又在心里补充——“孙子”指的是写兵法的那个——她不会骂人。

“非女”逐渐平静下来，但平静的是身体——因为动的话屁股疼，心还在跳动，只是心房里有些涟漪，像是要打通左右心房的隔膜，好让她摆脱束缚自由起来。但心房不好施工，涟漪在逐渐增强，开始有些波涛汹涌了，汹涌惊动了大脑——因为脑供血超足，脑海里的冰峰开始融化，这是她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她对自己的开化有些震惊，她的“为什么”也活跃起来，问号逐渐减少，最后去掉的问号是“为什么自己不敢‘接触’男人”，她换上的是叹号，她憧憬着早日画上句号。

“非女”的伤口好的挺快，在周末吃晚饭之前最后一块痂已经脱落。“非女”很欣喜“五指山”没有了，而且很是惊喜——“五指山”消没得连点痕迹都没有了，只是掌心的位置有一点点红润，像是“腮红”，反倒格外美丽。——这美用鲁班的“話”说叫“一抹朱漆”，用唐伯虎的“畫”说叫“一点秋香”，用徐悲鸿的“画”说叫“一马乾坤”。

“非女”的伤好了，心却醉了，人也蒙了，但没懵逼——还有一些清醒，心想既然已经“破了身”，就要守好妇道。虽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确实是进了洞房才见到爷们儿长什么样——连个过程都没有就定终身了。“非女”在想接下去怎么办？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非女”度日如过年——灾年，按照中国人私有的进化过程，主动去找他是万般不能的，鲁班不会同意，秋香也得说她，徐悲鸿的马更不会驮着“红马王子”来迎娶她。但车到山前必有路，黎明等上一天还会有黎明，兴许他还会唱歌。“非女”不敢再走菜市场的路，她只期盼黎明，但黎明在哪里，她在夜里寻找黎明。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原本就很瘦的“非女”瘦了好几斤，她不再想他是什么人，而是想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长相她看过了，是所有死光了的抽象画大师能抽象出来的最好的那几张的合集——把几张压成一张的那种。身高他看过了，比自己高，比“白马王子”还高一点点。但身上她没看过，会不会有疤？她突然打住，埋怨自己的思想怎么能这么那啥，这是妹妹才能想出来的事。“非女”不再去想，她去洗澡，自打上次回来以后她一直没洗过澡，先是怕伤口感染，现在是怕把“红心”洗没了，但不能一辈子不洗澡，她想冒险试试。

急救车拉上人比不拉上人快多了——来的地方没的选但去的地方可以选——最近的，急救车停在急诊门口，急救人急忙推着急救床奔急救室进行急救。十几分钟下来，主急医生出来了：“没有大问题，得修养，两周不能坐床，两周不能沾水。”文左觉得这是“月子病”，于是问道：“要不凑一个月吧？”医生抬抬眼镜，把瞳孔放大说：“总共两周。”文左明白了，这是纪检工作，兵分两路，两周搞定。感情这医生是个钟点大夫，两周去一次钟点房，两周做一次钟点工。但文左的确想把两周当二十八天过——他希望“非女”早点好起来，“非女”虽暂时不能好起来，但暂时能走起来，护士阿姨扶着“非女”埋怨文左：“小两口吵架也不能动手啊，扇出个‘五指山’，沟壑起伏的，要不另一半你也扇一下，扇成梯田也行啊，两边都没法屁美了，这话是咋说的，你回去赶快看看吧。”“非女”瞪视着护士心里有想——“你这是什么人啊。”又转脸瞪视着文左心里又想——“你这是什么人。”文左暂时没权限去看“五指山”，只是想过去扶“非女”，“非女”甩开胳膊不理文左。走出急诊大门，“110”已经等候多时，辅警拉开车门，因为不能坐着，“非女”躺了进去。这下文左没了坐的地方，把脑袋伸到前排那边，半蹲着撑在那里，“非女”不想直视，把脸转向旁边拧得脖子想不想送气。

警哥开动汽车，车向郊区驶去，文左疑惑着是不是上了贼车，警哥一句贼有劲的话让他清醒过来：“下车”。大家下车，文左抬头望去，确实是一个警察站，房子不大，坐落在一片田地里。走进警局，警哥拿来几张表格让文左和“非女”分头填写，“非女”填的字数很少，概括起来的意思就是“为什么打我”。文左填了有半个小时，一张纸不够，又向警哥要了一张。警哥收上表格，坐在文左对面看了起来。按照中国的“警情”和“律情”，不管女人是否是对的，首先都要认为她是对的，即使不对，说完“对不起”也基本就是对的。警哥本想花大把的时间看“非女”的表格，无奈一分钟后只能去联想。警哥又拿起文左的表格，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警哥的表情逐渐有了变化，仿佛是从散文读到宪法又读到圣经，思想高度一路升华，读出很多泪水，泪水带着鼻涕向口水流去。警哥读不下去了，一把抹去脸上的所有水份，转身向里屋走去，打开立在墙角处立式空调大的保险柜，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来。锁上柜子，警哥重新坐到文左面前：“会喝酒吗？”“不会，至多半口。”文左老实交代，心想警哥不是要拿这瓶酒让自己从实招来吧，他越发觉得这里贼不一样。“半口太多，你只能抿一口。”警哥说着打开红包，红包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看上去应该是用一块大红布包的，酒瓶很是老旧，陶瓷的，起码是清朝那会儿的。警哥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股浓浓的味道窜了出来，站在墙边的“非女”感觉味道很“柔”，眼睛贪婪地享受着千年的“柔情”。门口的辅警感觉味道很“香”，“一香情愿”地奔着酒瓶走过来，刚走两步，被警哥的吼声镇住又退了回去。瓶盖倒过来后很像酒盅，但很小，估计能装5钱。警哥往瓶盖里倒酒，紧张得像是在拉原子弹的导火索，但依然很稳，说明他倒过，也看得出警哥相当干练，是个地道的老警察。倒完酒后，警哥看着那酒，是恋恋不舍加忍痛割爱，但还是不太好“割”，他闭上眼睛慢慢地舔了一口之后递给文左，文左觉得口水会比酒多，但看着警哥那真诚的眼神，文左一口舔了进去。舔一口的警哥看完文左一口舔，豪爽地说道：“够哥们。”没等文左说话，“非女”的心里说话了：“难道你们是一伙的？那我岂不是掉进了贼窝，这连个绑架的过程都不给，我以后还怎么做女人。”警哥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待了三十年，处理的‘拍案’无数，他们管我叫‘京城拍案从不惊奇第一人’，但你这一拍让我惊奇了。”“是跟酒有关吗？”文左问，“跟酒没关，酒是我奶奶留下的‘奶奶红’。我爷爷酗酒，抱着一坛‘奶奶红’和我奶奶进了洞房，和我奶奶‘说完话’后开始喝酒，但早晨没有醒来，这是坛子里边剩下的酒，这红布是我奶奶包十个月后我爸爸的。”文左一次性掏出四支烟，一起“烧着”后分给警哥两支，文左是一手一支地抽着，警哥是一手两支地抽着，“那我——今天——”文左试探着问，“你是拍股惊喜，无罪当然释放。”“非女”急得“五指山”发作，想问“那我呢？”，文左替“非女”问了：“她呢？”“你领回去当老婆吧，但要等她养完伤。”警哥沉了沉接着说：“因为我每天都要出去拍，我老婆被‘拍’走了，祝你们幸福。”说完警哥把“奶奶红”重新放回保险柜。

警哥开车一行四人进城，车到菜市场门口，警哥对文左说：“你现在还是嫌疑人身份，在这下车吧，我送她回去。”文左下车，向家走去，这次他不再落魄，而是“心破”——事情拍成了，但他为自己使用“拍”的方式而心破——心里的创伤大于“五指山”——他破碎的心向肛门滑去。

回到家中，文左躺在那儿思绪未尽：“事情我做了，做过了，做过了头。”文左继续想着：“我用余生全部的爱来补偿。”“胖胖”爬到文左胸脯上趴了下来，算是给文左做心理疗伤。

时间已经过去28天，想是“五指山”已经变成平原了——不——应该是山丘，文左印象很深。时间也让文左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问题越发明显——到底把女人拍哪去了？

文左每天照旧在菜市场门口守候，比看门的大爷敬业一万倍，只是守候还得继续。文左抽着烟，做着最好和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是鸡飞蛋打，最好的是彻底把人拍没了，文左不敢奢望“非女”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没了”倒不至于，不再出现倒很正常。现在鸡已经飞走了，只是他这个坏蛋能否从“心碎”中走出来还是问号，这就拜托“胖胖”了。

“非女”回到家时已是凌晨，“非父非母”一直在等她回来，这是“非女”长这么大第一次深夜未归，担心得老两口一夜之间瘦得老了许多。见到女儿回来，老两口终于笑了，看到女儿疲惫的样子，他们没敢多问，指引着让女儿回屋休息。“非女”回到卧室，趴在床上，泪水“哗哗”地往肚子里流——他怕父亲、担心母亲，所以只好逆流哭泣。“非女”双手捶着枕头，心里是十一万个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个“接触”我的男人是打我？为什么自己不敢“接触”男人？爸爸为什么是个首长？妈妈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自己不像妹妹那样敢说敢做？为什么只能在高墙大院长大？为什么只能上高档学校？为什么要读这么多书？为什么只能在高档的研究所上班？为什么我28岁？为什么我是女人？为什么我长这么漂亮？为什么是今天发生这事？为什么我没惩罚他？为什么我不恨他？为什么我的菜……。“非女”想起了她的菜，因为今天——准确地说是昨天——起码是前半夜——是她的生日，她买菜要做点自己喜欢吃的和父母一起分享。但现在菜不见了，带回来的却是创伤。“非女”撑着床费力地站起来给自己换药，揭开纱布，镜子里的“五指山”惨不忍睹，很深、很红，渗出的血液染红了纱布，“非女”重新流泪。她没干过换药这种活，从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女，小磕小碰都没有过，也就没见过伤口，更别说换药了。她看着说明书，凭着常识，花了好大的劲才把药换上。她转身照着镜子，妆容还算完整，庆幸今天那孙子拍的不是脸，但马上又在心里补充——“孙子”指的是写兵法的那个——她不会骂人。

“非女”逐渐平静下来，但平静的是身体——因为动的话屁股疼，心还在跳动，只是心房里有些涟漪，像是要打通左右心房的隔膜，好让她摆脱束缚自由起来。但心房不好施工，涟漪在逐渐增强，开始有些波涛汹涌了，汹涌惊动了大脑——因为脑供血超足，脑海里的冰峰开始融化，这是她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她对自己的开化有些震惊，她的“为什么”也活跃起来，问号逐渐减少，最后去掉的问号是“为什么自己不敢‘接触’男人”，她换上的是叹号，她憧憬着早日画上句号。

“非女”的伤口好的挺快，在周末吃晚饭之前最后一块痂已经脱落。“非女”很欣喜“五指山”没有了，而且很是惊喜——“五指山”消没得连点痕迹都没有了，只是掌心的位置有一点点红润，像是“腮红”，反倒格外美丽。——这美用鲁班的“話”说叫“一抹朱漆”，用唐伯虎的“畫”说叫“一点秋香”，用徐悲鸿的“画”说叫“一马乾坤”。

“非女”的伤好了，心却醉了，人也蒙了，但没懵逼——还有一些清醒，心想既然已经“破了身”，就要守好妇道。虽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确实是进了洞房才见到爷们儿长什么样——连个过程都没有就定终身了。“非女”在想接下去怎么办？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非女”度日如过年——灾年，按照中国人私有的进化过程，主动去找他是万般不能的，鲁班不会同意，秋香也得说她，徐悲鸿的马更不会驮着“红马王子”来迎娶她。但车到山前必有路，黎明等上一天还会有黎明，兴许他还会唱歌。“非女”不敢再走菜市场的路，她只期盼黎明，但黎明在哪里，她在夜里寻找黎明。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原本就很瘦的“非女”瘦了好几斤，她不再想他是什么人，而是想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长相她看过了，是所有死光了的抽象画大师能抽象出来的最好的那几张的合集——把几张压成一张的那种。身高他看过了，比自己高，比“白马王子”还高一点点。但身上她没看过，会不会有疤？她突然打住，埋怨自己的思想怎么能这么那啥，这是妹妹才能想出来的事。“非女”不再去想，她去洗澡，自打上次回来以后她一直没洗过澡，先是怕伤口感染，现在是怕把“红心”洗没了，但不能一辈子不洗澡，她想冒险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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