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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茧山的蚕宝宝懒洋洋的,渐渐不动了,身体外面结上了薄薄的丝网,丝网渐渐加厚,变成了洁白的椭圆的小球,布满茧山。
摘蚕茧要抢时间,天气并不热,奶奶额头上淌着汗。奶奶的眼皮失去了弹性,松松耷拉着,汗水流进去杀了眼睛,上下眼睑一碰就粘在一起。她努力地睁着另一只眼睛,撩起衣角擦了擦那只半天睁不开的眼,好了,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继续摘。
奶奶摘下的蚕茧,留下两三个,涂上红或绿或黄,剪成梅花状,等着在姑姑们乌黑的麻花辫上绽开。其余一个不剩,在爷爷的稻箩里,挑着送到杨田乡上,这是最值钱的东西。
三岔路口往下走,直着往东,短短的小路伸到大塘的里面,尽头是石头砌的水井。
井底白沙上有绿水草袅袅地飘到东,小手指粗细、黑的或透明的长须虾袅袅地游在西,石头缝里藏着圆圆硬硬的黑黄的螃蟹。全村的壮劳力,一大早上都到这里来挑水。小叔说,因为虾和螃蟹尿在里面,所以井水真是甘甜可口。
小路两边向左向右,几块长长短短的粉红石条钢琴键一样伸向大塘,最长的石条有两个门板那么长,表面磨的玉光。
我妈妈和我奶奶笃信,“男要漂,一身孝,女要漂,一身皂。”男的要漂亮,要穿一身白,女的要漂亮,要穿一身黑色。我爷爷与叔叔们,下田做活也都是一律白衣服,每天一换。早上,小姑挎着满满一大竹篮的衣服,我跟在她身后,到大塘边,大长条石板上,我在里头,她在外头,面对面蹲下,我洗毛巾和裤头等小衣服,小姑洗大衣服。夏天,人累狠了就淌黄汗,黄汗把白衣服染黄了最难洗,小姑先在黄的部位吐上唾沫,使劲搓,实在搓不下来,再用肥皂,肥皂用从香烟盒里搞来的锡纸包着,薄薄抹一层,一遍遍搓,一遍遍酘水,一遍遍捶。小姑歪着头,咬着唇,高高地抡起一只胳膊,死命地捶打,无论如何也要把白衣服洗的洁白,蓝裤子也洗的清丝丝的发白。小姑和村姑们挥着棒槌此起彼伏,“乒乒乓乓”,粉红石条们纹丝不动。
大塘的水,洗菜菜净,洗衣衣清。
大塘里养的鱼,属于村集体。
腊月中旬,头一天,几个伯伯背着锄头,把大塘埂东头闸口下方的小泥坝挖开,大塘里的水哗哗流到大水库里。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塘里只剩塘中心的一洼水,水里像开了锅,泥浆急切翻腾,时不时有大块头白的青的鱼跳出泥浆面。
还没到正常吃早饭的时间,所有的男劳力全都下了塘。除几个壮年的伯伯穿着及胸的皮衣,在塘中心的深水洼里穿梭,他们的工分比其他人记的要高;其余的劳力,二叔三叔小叔们,一人手边拽一个大花篮,裤脚卷到大腿根,沿着大塘岸围成一个圈,下塘,一边往前探索,一边弯腰浑水摸鱼,一边往花篮里丢鱼,逐渐向塘中心聚扰,缩小包围圈。
小水塘边,三岔路口四周的平地上,一筐筐的鱼抬到这里,哗拉拉倒下,鲤鱼、鲢子、草鱼、胖头、刀鱼……,特大的,大的,中的,小的,极小的,挺着肚子,蹦蹦跳跳。
爷爷和五六个老头在岸上主事,抓了鱼就分,挺简单的事,不知他们怎么搞的那么复杂。监管、分类、称量、记账、分发,时不时还商量下,讨论下,瞪眼睛,哈哈大笑。
妇女姑娘们在家里已经开始忙着准备过年,趁着吃饭的空,端着堆得高高的大饭碗,三五成群,在岸边站着蹲着,看看旁人碗里的菜,交换一下,辩认自己家丈夫哥哥弟弟在哪里,高声喊,“摸了几花篮了?”碗里饭和菜早已空了,还要待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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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活跃的还是我们啊,住水塘近的,香橙、腊香、六八子、我,远的,湾里未来三婶的侄女儿小菊子与她妹妹,小洼里电工大头的女儿欢喜带着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还有其他小孩,一会儿分头跑到离自己家叔叔伯伯爸爸们最近的岸边,看他们摸鱼,一会儿汇合在一起玩玩,比比自己叔叔伯伯爸爸们的成绩。
我们也混水摸鱼,顺手牵羊,掉在路上、跳到一边的鱼,总有眼疾手快的孩子,捡起来就跑,送回自己家。
奶奶家离大塘最近,比任何一家地理条件都优越,然而我不喜欢那些任意掉下来的随随便便的鱼,我只喜欢颜色漂亮的红鲤鱼,专门挑它捡。
看到叔叔伯伯们抬着飞奔的筐里有一块红黄色,我就赶紧撵过去,待他们把鱼倒到地上,趁旁边管事的爷爷们不注意,我捡起那个鲜红的最秀气的,双手握住,藏在棉袄门襟下,用衣角盖好,一路小跑回家,让奶奶赶紧舀水养在搪瓷脸盆里,这个不许吃,是我要看要玩的。
再跑回去,等待下一条红鲤鱼。
其实不说我在旁边晃悠、跨步出手的动作明显,单就双手藏在衣襟下别扭的奔跑姿势,特征明显、昭然若揭的窃鱼者――窃鱼不是偷鱼,与孔乙己的窃书不是偷书,作同样的解释,只是管事的爷爷们闭了两只眼睛,不愿意去揭露事实罢了。
平时,我自己会捞鱼,具体地说,是定鱼。
我跟奶奶要几片焦锅巴,滴上一滴菜籽油,拿着小叔给我做的定鱼工具,到大塘边,中午时分,这里很少有人。定鱼工具很简单,长竹竿的一端系绳子,绳子下系细竹棍的十字架,十字架四角系一块纱布。把定鱼工具搁在粉红长石条上,放一片锅巴到纱布中心,再加上一块小石头,提起纱兜轻轻浸入水里,水面上紫的蓝的油圈立刻散开,习惯在水面游动的青背白肚的翘嘴巴潺子鱼团团地拢来。还有通身土灰色的小鱼“漏钩子”,长短粗细接近小手指,头大身子小倒锥形,贴浅水底的泥面游行,尖尖的尾部一摆,搅起一团泥雾。每当我听到小叔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泥巴,”我就想到它,小叔说它叫“漏钩子”,大概是人家钓上它不屑于留用,从鱼钩上拆下扔回河里,或鱼虽小却足够聪明不上钩,总从钩边漏过。这会儿也潜伏水底暗暗等待时机。别急,我把十字架慢慢放下,等一会儿,等它们吃的尽兴忘神,丢了警惕性,我再一抬竹竿猛地拎起纱兜,放在小路中间,几条白光闪闪的潺子鱼和“漏钩子”、几只虾在里面蹦蹦跳跳。有时运气好,耐心够,一会儿能定上好几条回来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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