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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撒血雨炼青铜（第1页）

夜晚的乌蒙山区，气温较低，囚车里的人冷得打颤，把囚车摇得吱嘎响。领头的人举着火把很不耐烦地催促：“不要乱动，赶不回去有你们好受的。

罗业合与济阿查体力逐渐恢复，他们看见苴穆派来的人手里大多也都相互搀扶着，毒粉的毒劲还没有过。

罗业合从火把隐约的照射中，看见领头的人是折目。他喊道：“折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折目转过头来说道：“业合大人，乃叶和你如此重要的两个角色一下子就消失了，你觉得会没有人过问吗？”

“我看不光是问吧，不是一直监视着吗？”

“对啊，你们用来假扮自己的那两个人已经被就地处决了。”

“啊！”罗业合叫了一声。

折目道：“乌撒国内，谁不知道乃叶怀了孩子，哪个敢收留你们，又快要临盆了，你们能跑多远，顺着几条线派几路人很快就能找到你们。不过你们算厉害的，沿途都埋下了蛊毒，我们没少折人马。济阿查，这是你的功劳吧。”

济阿查努了努嘴：“折目大人，既然知道我沿路都有埋下蛊毒，为何你们还是这么快就赶道了。难道有高人指点？”

折目笑了笑。

罗业合与济阿查紧张地对视了一眼。

折目道：“高手一直有，只是你我这种身份的人大概都不知道。”说完，他径直往前走去。

罗业合对济阿查说：“我阿姐一直猜测的都不错，这背后是有比我们厉害的巫毒师。”

济阿查道：“是啊，这么厉害的蛊毒，下得悄无声息，连乃叶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要不是蓝哥儿发现不对，乃叶恐怕早就一尸两命了。现在总算还有些许希望。”

罗业合叹了口气：“我阿姐从知道怀上孩子后就十分小心，送来的食物是查了又查，试了又试，加上她自己也是懂得蛊毒的，怎么能中了别人的套。蓝哥儿发现的时候，也已经晚了，毒素都没法排出来了，连孩子也被侵蚀了一些。这个巫毒师究竟是谁？”

济阿查闭上眼睛冥思，细细道：“除了我师傅和蓝哥儿，还会有谁。师傅早几年就消失了，刚刚又才出现，加上他对乃叶的情份，不可能是他。蓝哥儿至始至终都是帮助乃叶的，也不可能是他。那，难道……？”

罗业合道：“难道是谁，这世间除了这两个高手，难道还有第三人。”

济阿查睁开眼睛道：“我还没有被逐出师门前，仿佛听到我师傅和蓝哥儿聊到过，说他们原本师兄弟三人，都跟随师祖济济火学习，学成后三人分别去往乌撒、水东、水西辅佐，但前往水西的一人措耶奴还没到水西就失踪了，至此没有了消息。师傅留在乌撒，蓝哥儿去了水东，水西从此自立门户不再与这两族过多来往。会不会是措耶奴？”

罗业合道：“这个还真是不知道了，懂这种上层的下蛊术的，要寻找源头恐怕还得从你师傅和蓝哥儿这里才能得知了。不过我们此次回去，定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道何时丧命，只求你师傅能把那个小小的人儿救活，养大，便够了，这些争斗，不参与也罢，当个普通人，过个平常生活吧。”

济阿查：“你们原本就是水东的子民，若不是乃叶因为要合亲，也不会来到这乌撒的地界。”

罗业合道：“只可惜啊，是条不归路。”

两人沉默。

罗业合又小声问了句：“我阿姐中的究竟是何毒？”他明知道济阿查无解，剩下的也只能是沉默。

那白衣男子带着孩子一路狂走，路上走兽呼声仿佛就在耳边，树叶沙沙响起犹如欢欣鼓舞，白衣男子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盖在孩子的身上，在一棵杉树下放下孩子，纵身跳上树枝，抠出一颗鸟蛋，在腋下捂了捂，有了热量后，敲开喂了点蛋清给孩子。孩子逐渐有了活力，吃了呼呼睡去。两人越走越高，走进大山深处，瘴气围绕，看样子是没有人再敢接近，也没有人能找得到。林深处，隐隐约约感觉有个很小的人影在晃动，白衣男子走进一看，果然是个小男孩。

白衣男子道：“傻小子，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小男孩道：“师傅，你走了，我害怕，就跑出来找你了。”

白衣男子道：“害怕个屁，睡在家里没事，你这么跑出来才容易给豹子吃了。”

小男孩一听更加抖了起来，一把抱住白衣男子。

小男孩碰到了提着婴儿的篮子，问道：“师傅，这是啥？”

白衣男子道：“这是一个小人儿，以后你有拌了，多了个小弟弟来陪你。”

男孩很高兴：“真的吗，太好了，我有小弟弟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了，我再以不会害怕了。”

白衣男子一手拉着男孩，一手提着婴儿，快步回到了住处。

白衣男子的确就是济阿查的师傅，济济火的大徒弟，彝家最厉害的巫毒师之一扎满。扎满如今约莫35、6岁的样子，脸庞依然俊俏，白衣飘飘，仙气十足。跟在他身旁的小男孩是他隐居前捡来的孩子，五岁左右，一直在荒无人烟的山顶陪着他，与世隔绝，与世无争。他给小男孩取名字叫左瘪。扎满学过汉文，起这个名字意为作别。左瘪是个弃婴，在山边捡到的，究竟是谁扔下的，不得而知，扎满把他带回山上养着，既是出于好心，也是为了自己不用那么孤独。

师徒两人回到了房里，把煤油灯使劲拨亮。

扎满道：“瘪儿，快去准备家伙，我们得给小弟弟下点毒。”

左瘪一听吓了一跳：“师傅，干嘛要给小弟弟下毒，要毒死他呀。”

扎满笑道：“胡说，是要救他，小弟弟已经被人下蛊了，我们得用蛊解蛊。”

左瘪道：“哦，原来这样，好的，领命。”

扎满打开婴儿的包裹，仔细检查婴儿的身体。当看见婴儿的身体时，他也打了个寒颤。“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个女孩。不可能啊，天相明明显示是我乌撒未来的君主，怎么会是个女孩，难道是我看错了，不会啊，如此明显的霸王星，时辰、方位都对，哪里哪里不对。”

他放下孩子，狂呼了一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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