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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第4页)

一时间,祖祠内鬼哭狼嚎,邪气冲天,那些原本供奉祖先、庄严肃穆的牌位都剧烈晃动,发出“咯咯”声响,似在为这亵渎之地悲愤哭号,牌位上的名字仿佛也在呐喊着要惩戒这些不肖之徒。

我惊恐万分,双腿发软,躲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却见一个黑袍人眼神阴鸷,如暗夜饿狼,悄悄绕后,伸出枯瘦如柴、布满青筋且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手,意图抓住我。慌乱之中,我眼睛余光瞥见地上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心一横,弯腰捡起,用尽全身力气,像投掷救命稻草般用力朝他掷去。石头“嗖”地飞过,那黑袍人躲闪不及,被击中肩膀,“哎哟”一声痛呼。“小兔崽子,还敢反抗!”他怒骂着,揉了揉肩膀又要扑来。趁他慌乱,我手脚并用地跑向奶奶身边,像只受惊的兔子,紧紧依偎着她。

奶奶见我遇险,攻势愈发猛烈,桃木剑划出一道道凌厉弧线,恰似夜空流星,寒光闪烁,剑风呼啸。“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家伙,尝尝这个!”奶奶大喝,几道符咒同时从她手中飞出,符咒在空中自燃,化作一道道耀眼金光,如神罚之箭冲向黑袍人,“砰砰”几声,击中者惨叫倒地,黑烟也随之消散几分,露出他们苍白惊恐的面容。“怎么会,这老太婆还有两下子!”一个黑袍人惊恐嘟囔。

可吴钧趁这混乱局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决绝,竟不顾一切冲向五行灵物所在祭坛,妄图破坏这即将成型的“灵盾”根基。奶奶见状,心急如焚,大喝一声:“贼子,休得放肆!”舍了眼前对手,飞身阻拦。吴钧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通体乌黑,上面刻满邪符,符文仿若活物扭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老太婆,受死吧!”他恶狠狠地喊着,狠狠刺向奶奶,奶奶躲闪之际,脚下被一块凸起砖石绊倒,手臂被匕首划伤,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灵物上。

刹那间,五行灵物光芒大盛,并非预想的祥和护佑之光,而是刺目血芒,整个祖祠似被鲜血染红,地面剧烈震颤,一道道血光如触手般疯狂乱窜,缠住众人四肢,冰冷滑腻,仿若来自地狱的枷锁。

吴钧先是惊恐,脸上血色尽失,身体本能后退,可转瞬便反应过来,进而狂笑起来,那笑声癫狂,在祖祠回荡,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而落:“哈哈,老太婆,你中计了!这才是真正的局,用你们的血激活邪阵,打开通往地府的通道,让怨灵倾巢而出,这村子,乃至这世间,都将是我们的游乐场!届时,我们便是这混沌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得臣服在我们的邪威之下。”

奶奶满脸懊悔,咬着牙,强撑着身体不倒,念动净化咒试图挽回局面,可血光太强,咒语声仿若蚍蜉撼树,被汹涌血芒轻易吞没。

就在绝望如潮水般将我们彻底淹没时,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祖祠密室曾有先辈留下对抗邪法之物。我心一横,不顾危险,冲进密室。密室昏暗无光,弥漫着陈旧腐朽之气,我在积满灰尘的暗格中,双手慌乱摸索,划破手指也浑然不觉,终于,摸到一块古朴铜镜,镜身冰冷刺骨,刻着辟邪符文,符文似有隐隐温热传来。

我怀揣着铜镜,如捧圣物,冲回祖祠大殿,高举铜镜,铜镜遇血光,符文瞬间亮起,射出一道皎洁光柱,如利剑般斩断血光触手,血芒遇光,似冰雪遇骄阳,渐弱消散。

奶奶借机发力,桃木剑全力挥动,“今日就是你们的覆灭之时!”每一挥砍都带着毕生功力与决然气势,符咒如雨般撒向吴钧等人,黑袍人接连中招,邪力反噬,痛苦哀嚎,在地上打滚,“饶命啊,我们错了!”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可吴钧,这个罪魁祸首,却似有诡异力量傍身,尽管被奶奶的桃木剑划伤多处,鲜血汩汩冒出,染红了他的黑袍,他却仍负隅顽抗。

他念起一段诡异咒语,声音沙哑暗沉,仿若从地府深渊传来,周身瞬间被一层黑紫色的邪雾笼罩,那邪雾中似有无数冤魂面孔若隐若现,张牙舞爪,凄厉嘶吼,向着奶奶扑来。奶奶挥剑斩向邪雾,却见剑刃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缕缕青烟,“哼,老巫婆,想灭我,没那么容易!”吴钧狂叫着,身形忽隐忽现,如鬼魅般穿梭,时而从侧方突袭奶奶,时而从背后施出阴招。

奶奶怒目圆睁,毫不畏惧,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朱砂,奋力撒向吴钧,朱砂与邪雾接触,瞬间燃起血红色火焰,吴钧惨叫连连,但那火焰竟没能将他彻底制住,眨眼间,他又从火焰中冲出,手中多出一根骨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散发幽绿暗光的眼珠,“受死吧!”他挥动骨杖,一道道黑色闪电般的邪力射向奶奶,奶奶躲闪间,祖祠墙壁被击中,砖石崩裂,碎屑横飞。

我心急如焚,在旁不断寻找机会帮忙,瞅见地上有个被打落的黑袍人法器——一个镂空骷髅头,我捡起它,狠狠朝吴钧砸去,虽未造成重伤,却也引得他分神一瞬。奶奶趁机将桃木剑狠狠刺入吴钧胸口,吴钧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可仍妄图挣扎,双手死死抓住桃木剑,想将其拔出,奶奶哪会给他机会,口中念动强力超度咒,桃木剑光芒大盛,吴钧周身邪力如潮水般褪去,身体渐渐瘫软,“不……不可能……”他喃喃着,最终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眼睛还圆睁着,似在惊愕于自己的落败。

随着奶奶持续念咒净化,五行灵物光芒终恢复正常,祖祠渐渐平静,牌位归位,不再摇晃,祖祠内的阴森寒意褪去,被温暖祥和之光填满。吴钧一伙瘫倒在地,没了嚣张气焰,被赶来的乡亲们用麻绳五花大绑,像待宰羔羊般等待处置。

吴钧伏诛,村子仿若一位大病初愈的旅人,在之后的日子里,渐渐重拾往昔的活力,晨曦再度暖暖洒下,那金色的光辉轻柔地抚摸着街巷,驱散了最后一丝残留的阴森寒意。孩童们在巷子里嬉笑追逐,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多日的死寂;鸡鸣犬吠交织,奏响一曲烟火人间的寻常乐章,仿若邪祟阴霾已被彻底驱散,安宁与祥和重新归位。

然而,奶奶却依旧眉头紧锁,独自坐在昏暗的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满是皱纹的面庞,那一道道沟壑里,此刻都填满了忧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脑海中不断复盘着与吴钧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从踏入祖祠布置五行灵物起,每一个步骤、每一次物件的摆放,她都细细回想,试图找出可能被忽略的异样。到吴钧带着那群黑袍人突兀现身,道出那令人胆寒的阴谋,再到血光乍现、铜镜扭转乾坤,这一幕幕像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闪过。“邪祟哪会这般好心,轻易就认栽?那吴钧不过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喽啰,背后定是有双阴鸷的眼睛,藏在暗处,冷冷瞧着咱们,把咱的一举一动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就等着时机成熟,再狠狠扑上来,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撕扯得粉碎。”奶奶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透着一丝寒意,仿佛那暗处的目光已悄然落在她身上,让她后背发凉。

她起身踱步,老旧的木地板在脚下“嘎吱”作响,每一步都似踩在紧绷的心弦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宁静的村子,街巷空无一人,月色洒下,本该是祥和的画面,却莫名让她脊背发凉。“吴钧只是枚棋子,被摆弄得分毫不差。可操纵他的黑手,到底打的啥算盘?这村子如今的安宁,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暗流正汹涌得厉害,像一头头隐藏在水底的恶兽,随时能张开血盆大口,将一切美好吞没。”奶奶想着,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手心沁出冷汗,那未知的威胁如同隐匿在暗夜中的鬼魅,看不见、摸不着,却叫人胆战心惊。

她转身回到堆满古籍的桌前,重新埋首书卷,泛黄的纸张、斑驳的字迹,此刻都成了救命稻草。可随着翻书的动作,扬起的灰尘在烛光下飞舞,似一群诡异的幽灵,扰乱着她的思绪。每一页记载,在眼前模糊又清晰,期望能寻得线索,却又怕翻出更骇人的秘密。“难道是古册里失传的邪术,被那幕后之人掌握,故意引我入局,消耗我的精力,再图后谋?若真是如此,这人心可比邪祟还可怖,村子危矣!”奶奶心头一紧,太阳穴突突跳动,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缓缓拉开一场更大灾祸的帷幕,而她,还在这帷幕边缘,懵懂摸索,未知危险几何。

几日后,张伯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跑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面色惨白如纸,“林婆婆,村头古井又出事啦!夜里泛着诡异蓝光,那光幽魅闪烁,像地府鬼火在攒动,还传出阵阵哭声,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像有啥冤魂被困在里头,扯着嗓子哭诉呐。”

奶奶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抓起放在一旁的桃木剑,那桃木剑似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战斗,微微颤动,发出低鸣,奶奶神色凝重,目光坚定,“走,去瞧瞧。”我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紧跟其后。

此时,村里的其他村民也被张伯的呼喊声吸引,纷纷聚了过来。李婶满脸惊恐,手里还攥着没洗完的菜,哆哆嗦嗦地说:“这、这咋又闹邪祟了呀,好不容易才安稳几天呐。”王大爷皱着眉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邪祟不除,咱这日子就没法踏实过,林婆婆,可得靠您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担忧与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声音里满是对往昔邪祟肆虐日子的后怕,和对未知祸事再度降临的惶恐。

一行人匆匆赶到古井边,井口那蓝光仿若幽蓝的绸缎,在黑暗中诡谲地舞动着,透着彻骨寒意。哭声凄厉揪心,在狭窄的井壁间来回回荡,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脊背发凉。奶奶迅速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糯米,口中念念有词,念动驱邪咒,而后将糯米朝着井口用力撒下,本期望能镇住这邪祟之象,可那蓝光却丝毫未减弱,依旧闪烁着,仿若在嘲笑众人的徒劳。

正诧异间,井中缓缓升起一团水雾,那水雾浓稠得如同实质,在微光下氤氲翻腾。水雾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吴钧的身影,他面容扭曲,满脸怨毒冷笑,那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利箭,直射而来,“老太婆,以为我就这么完了?地府不收我,我便借这古井残魂作祟,你们都得陪葬!”声音空灵阴森,仿若从九幽地狱的深处悠悠飘来,裹挟着无尽的恨意与不甘,在空气中震颤,引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奶奶怒喝:“作死的孽障,还敢兴风作浪!”说罢,手中桃木剑裹挟着劲风,刺向那团水雾,可剑尖却径直穿过,吴钧的身影在水雾中扭曲大笑,“这只是开始,我在暗处布的局,你们慢慢尝。”言罢,水雾瞬间弥漫开来,幻化成一张狰狞的鬼脸,血盆大口张开,獠牙闪烁寒光,朝我们扑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人手脚发麻,我和奶奶连退数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惊恐地拽着奶奶的衣角,声音颤抖地说:“奶奶,这可咋办呀,他咋又回来了。”奶奶咬着牙,低声道:“别怕,邪不压正,定有法子收拾他。”

回祖祠后,奶奶满脸疲惫却毫无倦意,在屋内来回踱步,苦思破解之法。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角落一尊尘封已久的木雕神像上,那神像被灰尘蒙蔽,面目模糊,隐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奶奶心头一动,忆起古册曾提及守护灵像可镇冤魂,忙不迭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神像上的灰尘,摆上供品,虔诚供奉,期望能借助神像之力,压制吴钧残魂的作祟。奶奶双手合十,对着神像喃喃自语:“老神在上,如今邪祟作祟,望您显灵,护我村子周全呐。”我在一旁看着,也默默跟着祈祷,但愿这神像能发挥神力。

夜里,祖祠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鬼魅在暗中窥视。那神像忽闪微光,似从漫长沉睡中苏醒过来,然而,在那光芒之中,竟映出吴钧的面容,他在神像里桀桀怪笑,声音透过神像传出,沉闷而诡异,“你们求神,神却被我囚于方寸,无用!”奶奶大惊失色,意识到吴钧这恶徒早暗中侵蚀神像,将邪祟之力潜藏得太深,连这守护之神都未能幸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奶奶既惊又怒,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疏忽,没料到吴钧还有这一手,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得赶紧想别的招。

无奈之下,奶奶当机立断,决定入梦境寻吴钧残魂根源。她在案前燃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萦绕在屋内,散发出一股清幽的香气,那香气有着催眠的魔力。奶奶闭目凝神,魂魄缓缓脱离肉身,进入幽冥之境。我守在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她沉睡的身躯,双手紧握,心忧不已,生怕出现一丝差池,心里默默念叨:“奶奶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梦中,吴钧于黑暗迷宫现身,周身邪力如墨,肆意翻涌,操控着诸多怨灵,那些怨灵形如枯槁,眼眶空洞,伸出尖锐的爪子,张牙爪地朝着奶奶扑来。“老太婆,现实斗不过你,梦里你可没辙,这是我的地盘。”吴钧得意洋洋地叫嚣着,声音在迷宫的回廊间回荡。奶奶却镇定自若,手中桃木剑一横,口中念念有词,聚起灵力,剑身光芒闪烁,恰似暗夜流星。她边战边寻迷宫破绽,身形灵活,在怨灵的围堵中左冲右突,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突然,见角落有团古朴灵光,那灵光仿若夜明珠,虽微弱却透着神秘气息,奶奶心头一动,直觉告诉她,这便是吴钧残魂寄处。

她奋力杀开怨灵围堵,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决然气势,怨灵遇之,惨叫着化为青烟消散。吴钧见状,惊恐万分,瞪大双眼,叫嚷着:“别碰那,你敢!”妄图上前阻拦,可奶奶哪会给他机会,决绝挥剑斩向灵光。刹那间,梦境震颤,光芒刺目,如烈日当空,怨灵们在这强光下纷纷惨叫着灰飞烟灭,吴钧残魂也在这一轮击之下,彻底消散,无影无踪。奶奶从梦境中悠悠转醒,长舒一口气,我赶忙递上一杯热茶,“奶奶,您可算回来了,可把我吓坏了。”奶奶接过茶,欣慰地说:“孩子,别怕,暂时没事了。”

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奶奶与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放松。可在整理吴钧遗物时,奶奶从一件破旧黑袍的暗袋里,发现一封密信,信笺泛黄,边缘破损,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阴寒之意。上头提及神秘幕后主使,操纵一切,吴钧不过是奉命行事的一枚棋子,寥寥数语,似是不经意间的透露,又刻意隐藏关键,只字未提主使身份,仅仅指向远方迷雾山谷。那山谷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藏着啥、主使是谁,全然不知,新悬疑又笼罩村子,似无尽循环,未知恐惧在前方蛰伏,等待我们再启险途探究竟。

奶奶拿着信,眉头皱得更深了,自言自语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这般藏头露尾,定有大图谋。”我在一旁附和:“奶奶,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得去那山谷探探。”奶奶看着我,目光中既有担忧又有赞许,“孩子,这一路怕是艰险万分,但咱不能任由这邪祟再祸害村子,准备准备,咱们迟早得走这一遭。”

接下来的几日,奶奶忙着准备各类法器、干粮,还四处打听迷雾山谷的传闻,可村民们大多也只是摇头,说那是个邪性之地,进去的人少有出来的。越是听闻这些,我心里越是害怕,可一想到村子的安宁,又鼓起了勇气。奶奶看出我的心思,安慰道:“孩子,有奶奶在,咱们小心行事,定能揭开这谜团。”

终于,在一个薄雾笼罩的清晨,奶奶和我背着行囊,踏出村子,朝着那神秘莫测的迷雾山谷进发,前路未知,危险重重,但守护村子的信念让我们脚步坚定,无惧风雨。

奶奶出身于神秘古老的驱邪世家,家族世代肩负守护世间安宁、对抗邪祟的使命,传承着博大精深的术法与古老智慧。自幼,奶奶便浸淫在满是符咒、法器与古老典籍的环境里,跟随长辈研习各类降妖除魔之技,辨识草药、绘制符咒、舞动桃木剑,每一项技艺皆在岁月磨砺中炉火纯青。往昔岁月,她踏足诸多险地,深山古洞、荒废旧宅、瘴气沼泽,皆留下她驱邪的身影,凭借果敢、睿智与一身过硬本事,庇佑一方百姓免受邪祟侵扰。

踏入迷雾山谷,浓稠雾气仿若黏稠的米汤,将我与奶奶紧紧裹缠,几步之外人畜难辨,耳畔唯闻彼此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不知何处传来的幽咽风声,恰似冤魂在谷中低吟,为这阴森之地更添几分死寂寒意,似是山谷发出的阴森警告。头顶的天空被这厚重雾气严严实实遮蔽,一丝天光都难以穿透,仿若一块巨大的铅灰色幕布沉甸甸压顶。山谷两侧,是黑黢黢、高耸入云的山壁,岩石嶙峋,表面布满青苔与水渍,在雾气浸润下,闪烁着幽冷暗光,犹如狰狞巨兽的鳞片,透着古老又神秘的气息,山壁上偶有几株歪扭的枯树,枝干张牙舞爪地伸向空中,似是在绝望地抓挠着什么,又仿若被诅咒禁锢于此,定格成诡异姿态。

脚下,是绵软湿滑的腐叶层,堆积厚密,每一步踩下,都似陷入无底沼泽,发出“簌簌”声响,还不时有刺鼻腐臭从地底渗出,熏得人几欲作呕,那气味仿若腐朽生灵散发的怨愤气息,久久不散。奶奶手持罗盘,那指针在雾气侵蚀下疯狂乱颤,全然没了往昔沉稳,她眉头紧皱,口中喃喃:“这邪门地方,磁场紊乱得厉害,罗盘都失了准头。”边说边从行囊掏出根红绳,一端系于我手腕,一端牵在她手,“孩子,拉紧咯,莫走散。”我用力点头,手心满是汗水,攥紧红绳,心像悬在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进无尽深渊,那雾气仿佛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手,随时可能将我们拽入未知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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