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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善于恶（第3页）

神像刻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左手拿着斧头向上，右手拿着笔向下，神情庄严肃穆，盘坐在那里。

“爷爷！”一个稚嫩的孩童欢呼雀跃扑进老者怀中。

老者也是喜笑颜开，抱着孩子转了一圈，摸着他的脸蛋：“乖孙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我在等爷爷来！”孩子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

老者脸上的沟壑因为笑容更深了：“咱们吃饭吧。”

“嗯！”

祖孙二人在饭桌前坐下。

饭桌上，三碗粥，孤零零一两颗米粒在上下沉浮，正中央的面包发黑，一看就是放了很久很久。

想想祠堂内丰盛的饭菜，再看看眼前，无论如何都难以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就好像分别独立存在于不同的时空。

他们就吃这个？

“爷爷，那些外来者是什么人？”

老者听到这话，连忙捂住了孙子的嘴巴，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小声说道：“他们是东征军，是神明的使者，在外面不能乱说，知道吗？”

“我不喜欢他们！”孩子叫嚷着，“那个神父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是吧，神父老是来我们家取粮食，我们都没东西吃了！”

老者的眉头拧成一团，掰下一块面包塞进孩子嘴里：“别说了，幸亏神父去了圣都述职恰巧不在，要是让他听见……哎，孩子，吃吧，到了外面这些话可千万不要乱说。”

“嗯。”

古漠又偷听了一阵，再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悄悄离开了。

通过子孙俩的只言片语，他基本上明白了自己是何种处境。

这里是一个宗教所统治的世界，老者，或者说村长将他们当做了某种宗教性质的军队，因为对于神权的敬畏和恐惧，这才用最高的礼仪来招待他们。

只是这个性质不明，名称不知的宗教，看来没少做出压迫普通老百姓的事情啊。

而且，既然村长会产生这种误解，就说明确确实实有一支宗教军队，正在来的路上。

古漠忽然想到了历史上的欧洲十字军东征。

当真正的“圣军”来到的时候，这个村庄会是什么下场？

当然了，这个想法只在古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正如古冷所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些村民，看上去与鲜活的生命无异，但是内在呢？

退一步来说，古漠也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就算他想要拯救这个村庄，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他跟踪偷听老者对话，其目的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幻境罢了。

“顺着幻境的逻辑走下去，只要不死，幻境自然就会消散。”这是古冷的原话。

这句话模糊的很，其真实性也存疑，所以古漠当下也只能先以收集情报为主。

“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啊。”古漠揉着太阳穴，一阵头痛。

他回到教堂，站在门外，却听到门内传来一阵吵闹声响。

………………

“好热啊。”祝华扯着领口，脸颊异常的红润，“这里没有空调吗？”

方振海也感觉到了异常，胃中，那些吞下去的食物，仿佛化作了焦炭，又顺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白骨，灼烧着每一寸皮肤。

“这是食物有问题！”方振海恍然，猛地站了起来，却是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坐了回去。

“我就知道……”他的声音虚弱，用尽力气这才能睁着双眼，“这一层幻境看上去和平无害，可这里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只不过我们没有察觉罢了。”

“别马后炮了。”祝华的声音颤抖着，燥热之中她恨不得脱下身上所有的衣裳，“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古漠……”

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他，那是幸存者中的一名女性，此刻正被另一名男性幸存者压在身下。

她恸哭哀求着：“不要，不……”

可那名男性显然没有听到她的哀求，他通红的双眼中看不到任何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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