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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离别(第1页)

一年的时光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分别的时间,过完徐安宁的生日,徐清尘已经准备出发前往边疆。虽然一家人早早已经知晓,但是分离总归让人难受。

大夫人和老夫人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各季衣物,各种吃食,能想到的,能用到的都放进去。很多年前,她们也是这样为家人准备行装,默默的盼着可以平安归来。现在,家里孙辈的也要开始上战场,那种荒凉的宿命感压的人心里发慌。

徐安宁这一年身量窜高了一大截,脸上的婴儿肥退去,隐隐已有倾世之姿。一家人时常害怕颜祸之乱,每次徐安宁出门必是全部武装,反倒是徐安宁自己觉得他们太过小心,自己的相貌和前世并无差别,前世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前世徐安宁胆小怯懦,畏畏缩缩,十分姿容也减了三分。这世心性改变,气质大不相同,便是九分容貌也变成十分了。

“祖母,大伯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徐清尘指着院内一字排开的十几个箱子,颇为无奈,从定下了离开的日子开始,家里人都开始给自己准备行装,一来二去,原定的五口箱子已经变成十几个了。

“我这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啊。”徐清尘按按额头,也是没有办法。

徐安宁看着外面的箱子,抖抖嘴角,说道:“虽说是去打仗,但是出门在外,准备充分一些总是好的,况且祖母和大伯娘以前经常准备行装,知道应该放哪些不放哪些的。”

“多准备些总是好的,在边疆条件恶劣,不知你习不习惯。”大夫人叹一口气,武将的家眷就是这样,送走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行的人生死由天,留下的人惶惶不安。

徐清尘最终还是妥协了,任由徐总管安排装上马车。临行前一天,徐安宁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递给徐清尘。

“大哥,这是我让柳姐姐特地调配的各种特殊药丸香料,用途我已经写在了纸上,待会让平安收好,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自从知道徐清尘要走,徐安宁就努力回想关于边疆的事情,但是前世自己浑浑噩噩的根本不清楚徐清尘在边疆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央着柳姐姐配置一些防身的药粉,希望能派上用场。

“大哥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遇事多问问父亲母亲,别冲动。”徐安宁记得徐清尘第一次出战年轻莽撞,对敌人穷追不舍,自己也受伤严重。

“好了,妹妹,没担心我,你听我说。”徐清尘打断徐安宁,让她坐在跟前,接着说道:“妹妹,我知道你冰雪聪明,很多事情比我这个哥哥想的还要深远,但是你是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麽麽丫头们也不能完全保你平安,以后出门要多多带上护院,不可掉以轻心。”

“祖母这一年来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底子已经被掏空的差不多了,你要多多注意祖母的身体。大伯娘现在掌家,虽比以前有进步,但是真正遇到大事肯定还是慌乱,家里的事情到时候就靠你了。”徐清尘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突然有些不舍,成为将军是自己的梦想,但是家里这老弱病残的妇孺却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徐安宁眼睛微酸,低着头不言不语,要不是知道大哥遇险还有几年,真的忍不住想要让他不要离开。

“哥哥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的,我只盼着哥哥能够平安归来。”徐安宁抬起头,眼带泪光,笑着说道。

徐清尘点点头,一时间再无言语。

这天风和日丽,人员马车早已清点妥当。临行前总似有千言万语,真正分别时确不知从何说起,一行人站在府门口,只有老夫人反反复复的说着:“要保重身体,平平安安回来。”大家都没有掉泪,将军府早有默契,送将出门不许哭泣,免得远行的人牵挂,心思不定。

日出时分,徐清尘在家人的送别中出发了,待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一群人才回府。转身之间,徐安宁看见杜梦琴站在角落,诧异的问道:“杜姐姐,你怎么站在外面?”

杜梦琴双手绞着手指,喃喃的说道:“我只是路过,没想到刚好看见徐大哥出发。”

徐安宁轻轻笑了一下,没有戳穿她。“是啊,大哥今天出发去边疆了,随我进府坐坐吧。”

杜梦琴失魂落魄的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歉意的说道:“徐妹妹,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上门聚聚。”说完也不等徐安宁回话就匆匆离去。

徐安宁看着杜梦琴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这一年多来,杜梦琴对徐清尘的情谊徐安宁是看在眼里,每次徐清尘从书院回府时杜家两姐妹总会找到理由来府里坐坐,偶尔还会和徐清尘说上两句。不过徐安宁看的明白,徐清尘对杜梦琴应该是一点男女情谊也没有,不知道前世后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清尘居然会一直不娶妻。

徐清尘走后,老夫人缓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待老夫人恢复精神后,徐安宁这才抓紧时间处理自己手上的事情。现在自己除了手上有不少金银,其他能做的事情太少。

柳月华现在调制的脂粉香料在京都首屈一指,凝香阁的名声已经享誉京都,在全国已经有蔓延之势。徐安宁脑中有一个计划慢慢成形,只是还差一个契机。

“宁妹妹,你在想什么呢?”柳月华看着徐安宁已经发呆快半个小时了,实在忍不住问道。

徐安宁看了一下柳月华,眼前的柳月华已经和一年前的柳月华有天壤之别,脸上的风霜疲惫已经不见,转而闪耀着自信的光芒。这一年,柳月华一家已经搬离浣洗街的棚屋,在西市买了一栋三进的宅子,曹大人虽然官途依然坎坷,但是一家人平安富足,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

“柳姐姐,我在想怎么扩大铺子的规模。虽然目前凝香阁日进斗金,外乡的商人也稳定在我们这儿拿货,但是销量很难再上去了。”徐安宁不满足于目前的收益,现在虽说凝香阁的盈利对其他商铺来说望尘莫及,但是徐安宁想做的事情需要更多的金银支持。

柳月华对扩大经营其实不是特别懂,但是以往走街串巷的经验告诉她,只要走更远的地方,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收益。随开口道:“如果在天启的每个城池都开一个凝香阁,那样的话。”还不等自己说完,柳月华就抿嘴笑了起来,“这个也是我异想天开,如果是那样的话,凝香阁不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啦。”

徐安宁听完沉思了一下,这个方法固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是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并且每个州府都有凝香阁的话,还可以收集更多的信息,只是这个人手的问题不太好解决。

“柳姐姐,我倒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只是目前培养这样多的人手一时半会有点困难,并且要找到这么多合适的掌柜也很困难。”徐安宁想了一下,还有其他顾虑。“并且在京都我们顶着将军府的头衔鲜有宵小来捣乱,到了外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时候我们山高水远,实在很难掌握。”

柳月华点点头,这些问题确实很难解决,天启的大商户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很难支撑下去。如果仅仅只是做一个凝香阁的铺子,将军府还可以,但是要放到全天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就不够看了。

“如果能找到更有权势的人合作的话,估计还是可行。”柳月华同样叹息一声,在天启,有钱没势同样寸步难行。

徐安宁点点头,陷入沉思。柳月华没有再打扰徐安宁,轻轻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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