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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若世有轮回（第1页）
归墟境内，原本平静的水波掀起惊涛骇浪，亘古不变的晴天此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沈云川抚摸着手中的镜子，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中，不知不觉间，已经潸然泪下。
“师姐可真残忍，给我些时间，或者给我些机会……”
可没有用。
他抛下所有，放弃未来回到过去，追逐一切不切实际的妄念，「命运」也不会因此而退让。
能量并非无中生有，「轮回」是过去的力量，每一次回到过去，都会让轮回变得薄弱，进而令「时间」减少。
在他回来之前，时萱就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写好剧本，时萱并未因为知晓答案而对他宽容，也不会为了他而改写自己的命运。
这些都只彰显唯一的事实，她对他无情。
所谓相伴，是名为放下的折磨，她给他时间减少遗憾，减少执念，仅仅是因为她爱着天下苍生，而他是苍生的一员。
也为了让他不能迁怒于，这场为生命树重生的献祭之中。
她给了所有人选择，可实际上他没得选择，他们如今必须集齐六道法器，无论是轮回镜还是生命树，都不能有损。
可若世有轮回，为何生命中仍然充满着遗憾？
一个漂浮的虚影出现在沈云川身后，少年缓缓落地，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见到沈云川，开口提醒，
“轮回是过去的力量，未来并非它的权柄，变化亦然。它能动摇此时，却无法撼动此刻。
「命运」往往如此，给了人做梦的机会，却往往让美梦破损，以告诫「生命」，不可沉溺于梦中。
「现在」你该出发了。”
沈云川将轮回镜收起来，沉声道，“归墟之主，你分明说过，回到过去能改变一切，如今你又同我说，命运既定？”
“归墟之主”不慌不忙，“首先，如今的你才是真正的归墟之主。其次，苦厄不会让过去得到圆满，破镜难圆是灾厄的力量。
最后，你曾惶恐于她对你的憎恨，而过去给出的答案是，她从未恨你。无论是因为她早已知晓命运，还是无力改变结局。
她唯一算漏的结局，是她从未得到过的轮回镜会认你为主，让你看到过去的真相，让你脱离了剧本沉溺在记忆与情感之中，甚至不惜代价重启轮回。
瞧瞧，她从未有一刻报复你，你却仍然在她死后令她不得安宁，她所创造的一切被你恩将仇报地破坏，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多做什么，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沈云川无力反驳，只强调唯一的事实，“是你让我能够回到过去。”
对于时萱做了什么，他也有概念。
“不不不，是你！”男子微笑地走向沈云川，金色的瞳眸映出沈云川的心虚，“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你渴望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你愿望。
所以她从不回应你，就像神明一般高高在上，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她早已摈弃了无用的「人性」，可悲的「仁慈」，神灵不会在意蝼蚁的谩骂诋毁侮辱，而你们行于神灵为你们撰写剧本的道路之中。”
“师姐，修神……天梯早已被毁，无人前往灵界，更别说登神了……”
沈云川不可置信，男子却直接打断，“怎么不能，万事万物皆有成法，天道亦是神明，所以「无相心法」便也是成神之法，可惜了她并非先天魂体，无法大成，可证个伪神，成为一个虚假之天却非不可。”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只是告诉你，时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天道罢了，她再不在意死亡，也绝不会轻易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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