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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次（第1页）

李诞今年28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里人，放在人堆里就会被淹没，在老家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拿着普普通通的薪水，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每天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哪怕以前和还是女友的妻子恋爱时，也没有改变过，最多也不过是吃饭逛街加看电影。旁人都很奇怪他那漂亮的妻子是怎么被他追到手的，想想也许、可能、大概、或者就是靠着他一张甜蜜蜜的嘴。

今天是2008年4月1日，愚人节，时间是凌晨3点，又是一个普普通通加班赶项目的日子。大概因为是过了瞌睡的点，李诞疲惫中带着点兴奋，在路灯的照射下准备漫步走回离公司不远的家。

空荡荡的大街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出租车外，陪伴着李诞的只有树叶不时被风带起的沙沙声，幸好还有尚算明亮的路灯帮着驱散了黑暗。就这么走着，李诞拖着无力的双腿，心里有点后悔为啥刚才不打个出租车回家，现在走了那么远，已经没法用企业滴滴省下车费了。想想今天是愚人节，李诞心里冒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愚弄别人的点子，旋即又被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否定，在这个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要想有个有创意的新点子太不容易了。

“呜呜呜……呜呜呜……”

远方传来了一阵哭声，把正沉浸在自己创想世界中的李诞激得一个激灵，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马路沿上坐着一个人，头趴在手臂上，双肩一抖一抖的，长发直直地垂落下来，似乎是一个女生正在哭泣。寂静的夜里，哭泣的女生，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登时把平常最爱看灵异小说的宅男李诞吓了一大跳，这不会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立时起了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双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李诞突然心想自己毕业好几年，摸爬滚打在一家小公司里做着小领导，应该能算得上一个……或者半个社会人……吧，不能够那么从心。别说，人一旦冷静下来，这脑瓜子就变得好使了。李诞充分利用了本地人的优势，在心里不断深挖记忆中本地历史（主要是灵异传说），思前想后终于确定这里是市中心，周边没有坟地，几十年来都没有特别惨特别恶劣的事发生过，一颗心终于缓缓落入胸腔，开始正常工作。

这个时候李诞才顾得上仔细打量那个女生。人在灯光下，脚下有影子；体态虽然纤细，但算不上妖娆；头发不短，但也没有多长；衣服不旧，是今年的新春款式……一条条，一项项的观察结果，李诞仔细与记忆中灵异小说那些描述对照，发现完全对不上，终于有胆子上前问一句：“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大街上哭啊？”李诞可以拍着胸脯向天发誓，这是他自出生之后，哪怕算上向妻子求婚那次，有史以来最温柔、最淳朴的声音。

似乎是听到了李诞的问话，哭泣的小女生缓缓抬起头来，大张着迷蒙的泪眼，哪怕是脸上的妆容早已被哭花，那张长在仍能看出清秀小脸的小嘴轻启：“滚！”

半个社会人李诞自然不会被女生的倾诉衷肠所折服，微微一笑，坐在了女生身边，一样地睁大双眼，对着女生大叫：“啊！~~~~~~~~”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用郭大师的话来形容，就是能把狼吓走的练嗓之音。不用说，女生被李诞吓了一大跳，往后躲呢，忘了自己坐在马路牙子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双腿朝上摔在地上。李诞没想到自己能取得如此大的成果，也傻愣愣的看着女生摔倒-坐起-扬手……幸好最后回过神来，躲过了扑面而来的一巴掌。之后两人开始了漫长的诸如“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之类地人生探讨，随着战况不断升级，将将女生就要立地爆炸的时候，李诞来了一句“对不起”，用的仍旧是开始那种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声音。

画风地突然转变，让女生措手不及，一时也忘了继续刚才的愤怒，两眼发直看着李诞。李诞顺势拉着女生的手臂，和她一起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继续温柔地说：“非常抱歉，我刚才是看你太伤心了，所以想着用你的愤怒转移你的注意力，现在好点了吗？”“我，我开始的语气也不好，”女生慢慢恢复了平静，说道“谢谢你！”

“没事，谁没个心火上头的时候。倒是你，吹了一夜的冷风，全身冰冰凉凉的，我衣服给你穿穿，别冻出病来。”李诞说完，卸下双肩电脑包，转头轻放在背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回头，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女生已经人影渺渺，不知所踪了。等反应过来，李诞就像是数九寒天喝了一碗冰水，根根汗毛竖起。哪怕是多年之后仍旧能够记得当时全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一定是被我脱衣服吓到了，又因为自己加了大半宿的班，心乏体疲，感官洞察力下降，所以没听到她走的动静，一定是这样，对，肯定就是这样。”李诞一路伴随着自己的安慰回到了家里。

几天以后，李诞在网上看到了一条新闻，有个女孩当天凌晨在李诞从公司回家的这条路上被车撞死了，似乎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继而分手，哭着跑出来，疏忽了道路情况，被刹车不及的出租车给撞死了。李诞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心里一紧，赶紧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新闻，最后确定了两件事：一是出车祸的女孩和之前碰到的那个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当时哭花的妆容现在想起来越来越像是满脸的血污；二是出事的地点就在当时他们两聊天的地方。

李诞确认完后就懵了，想不明白：我遇到她是在她死之前，难道是我当时穿越了？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连怀孕的妻子都察觉到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看着刚怀孕一个月的妻子，不想吓着她，便以最近赶项目，连续加班导致的精神不振为由应付了过去。

第二天趁着回父母家吃饭，装着不经意开玩笑地问了一句：“要是碰上鬼该怎么办？”曾当过红卫兵的老妈听了就笑道：“我们那个时候，只要有红宝书，就什么都不怕，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李诞把妈妈的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转天就拉着妻子去了市里的仿古步行街，美其名曰陪妻子逛街。

进入了步行街后，李诞一反以前逛街就成跟屁虫的形象，积极主动四处出击，凡是小商品店、旧货店、旧书店、杂货店，一个都不放过，一家家的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一点收获都没有，最接近的也就是仿旧的搪瓷杯，外面印个“八一”字样或者工人老大哥画像的那种。

“难不成这边没有这类东西？”心里正嘀咕着，李诞的眼角旁光，呸，眼角余光扫到了步行街边一流摆摊的，其中一个摊位上排列着许许多多开国伟人的胸章和一本本机会看不出封面的旧书。李诞一拍脑袋，跨步前行，差点就忘了身旁的妻子，在妻子撒娇似的埋怨中，来到了摊位前。

摆摊的是一位四五十左右的大叔，身形削瘦，穿着一件起毛了的中山装，一副小圆墨镜下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乱转，四下打量着来往的人群，看到李诞走到跟前，立马招呼起来：“帅哥，我这里都是老物件，好好瞧瞧，有看上眼的，我给你个折扣价。”李诞不理睬摊主世故的讨好，在摊位上搜索着此行的目的——红宝书。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诞在摊位的角落里翻到了一本被埋在旧书堆里的红宝书，翻看了一下，字迹仍旧清晰，也就是封面旧了点，于是问道：“这书多少钱？”摊主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说“200！”李诞一听，丢下书起身就走，摊主在后面喊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要是觉得贵就还个价呗。”李诞停住了转身说“你这价格太离谱，离我的预期太远了。”“那你也报个价呗，”摊主眼睛一转，说道，“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李诞一想也是，就报了个价：“20？”原想着摊主会讨价一番，没想到听到的是“成交！”两个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书到了李诞手里。光摸着这书，李诞心里便觉得一阵轻松，就像是长久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搬走碾碎了。正想走呢，摊主来了一句：“这书是我爹传给我的，我爹他说，这书要常常放在身边，常常念诵才好。”李诞听了，翻了翻白眼，这都啥年头了，谁还会没事去背这个红宝书……

在回家的路上，李诞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小声嘀咕着“是不是5元也能拿下来呢？”妻子听到了李诞的嘀咕，看着他心疼的样子，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的。

李诞今年28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里人，放在人堆里就会被淹没，在老家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拿着普普通通的薪水，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每天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哪怕以前和还是女友的妻子恋爱时，也没有改变过，最多也不过是吃饭逛街加看电影。旁人都很奇怪他那漂亮的妻子是怎么被他追到手的，想想也许、可能、大概、或者就是靠着他一张甜蜜蜜的嘴。

今天是2008年4月1日，愚人节，时间是凌晨3点，又是一个普普通通加班赶项目的日子。大概因为是过了瞌睡的点，李诞疲惫中带着点兴奋，在路灯的照射下准备漫步走回离公司不远的家。

空荡荡的大街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出租车外，陪伴着李诞的只有树叶不时被风带起的沙沙声，幸好还有尚算明亮的路灯帮着驱散了黑暗。就这么走着，李诞拖着无力的双腿，心里有点后悔为啥刚才不打个出租车回家，现在走了那么远，已经没法用企业滴滴省下车费了。想想今天是愚人节，李诞心里冒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愚弄别人的点子，旋即又被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否定，在这个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要想有个有创意的新点子太不容易了。

“呜呜呜……呜呜呜……”

远方传来了一阵哭声，把正沉浸在自己创想世界中的李诞激得一个激灵，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马路沿上坐着一个人，头趴在手臂上，双肩一抖一抖的，长发直直地垂落下来，似乎是一个女生正在哭泣。寂静的夜里，哭泣的女生，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登时把平常最爱看灵异小说的宅男李诞吓了一大跳，这不会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立时起了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双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李诞突然心想自己毕业好几年，摸爬滚打在一家小公司里做着小领导，应该能算得上一个……或者半个社会人……吧，不能够那么从心。别说，人一旦冷静下来，这脑瓜子就变得好使了。李诞充分利用了本地人的优势，在心里不断深挖记忆中本地历史（主要是灵异传说），思前想后终于确定这里是市中心，周边没有坟地，几十年来都没有特别惨特别恶劣的事发生过，一颗心终于缓缓落入胸腔，开始正常工作。

这个时候李诞才顾得上仔细打量那个女生。人在灯光下，脚下有影子；体态虽然纤细，但算不上妖娆；头发不短，但也没有多长；衣服不旧，是今年的新春款式……一条条，一项项的观察结果，李诞仔细与记忆中灵异小说那些描述对照，发现完全对不上，终于有胆子上前问一句：“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大街上哭啊？”李诞可以拍着胸脯向天发誓，这是他自出生之后，哪怕算上向妻子求婚那次，有史以来最温柔、最淳朴的声音。

似乎是听到了李诞的问话，哭泣的小女生缓缓抬起头来，大张着迷蒙的泪眼，哪怕是脸上的妆容早已被哭花，那张长在仍能看出清秀小脸的小嘴轻启：“滚！”

半个社会人李诞自然不会被女生的倾诉衷肠所折服，微微一笑，坐在了女生身边，一样地睁大双眼，对着女生大叫：“啊！~~~~~~~~”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用郭大师的话来形容，就是能把狼吓走的练嗓之音。不用说，女生被李诞吓了一大跳，往后躲呢，忘了自己坐在马路牙子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双腿朝上摔在地上。李诞没想到自己能取得如此大的成果，也傻愣愣的看着女生摔倒-坐起-扬手……幸好最后回过神来，躲过了扑面而来的一巴掌。之后两人开始了漫长的诸如“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之类地人生探讨，随着战况不断升级，将将女生就要立地爆炸的时候，李诞来了一句“对不起”，用的仍旧是开始那种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声音。

画风地突然转变，让女生措手不及，一时也忘了继续刚才的愤怒，两眼发直看着李诞。李诞顺势拉着女生的手臂，和她一起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继续温柔地说：“非常抱歉，我刚才是看你太伤心了，所以想着用你的愤怒转移你的注意力，现在好点了吗？”“我，我开始的语气也不好，”女生慢慢恢复了平静，说道“谢谢你！”

“没事，谁没个心火上头的时候。倒是你，吹了一夜的冷风，全身冰冰凉凉的，我衣服给你穿穿，别冻出病来。”李诞说完，卸下双肩电脑包，转头轻放在背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回头，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女生已经人影渺渺，不知所踪了。等反应过来，李诞就像是数九寒天喝了一碗冰水，根根汗毛竖起。哪怕是多年之后仍旧能够记得当时全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一定是被我脱衣服吓到了，又因为自己加了大半宿的班，心乏体疲，感官洞察力下降，所以没听到她走的动静，一定是这样，对，肯定就是这样。”李诞一路伴随着自己的安慰回到了家里。

几天以后，李诞在网上看到了一条新闻，有个女孩当天凌晨在李诞从公司回家的这条路上被车撞死了，似乎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继而分手，哭着跑出来，疏忽了道路情况，被刹车不及的出租车给撞死了。李诞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心里一紧，赶紧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新闻，最后确定了两件事：一是出车祸的女孩和之前碰到的那个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当时哭花的妆容现在想起来越来越像是满脸的血污；二是出事的地点就在当时他们两聊天的地方。

李诞确认完后就懵了，想不明白：我遇到她是在她死之前，难道是我当时穿越了？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连怀孕的妻子都察觉到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看着刚怀孕一个月的妻子，不想吓着她，便以最近赶项目，连续加班导致的精神不振为由应付了过去。

第二天趁着回父母家吃饭，装着不经意开玩笑地问了一句：“要是碰上鬼该怎么办？”曾当过红卫兵的老妈听了就笑道：“我们那个时候，只要有红宝书，就什么都不怕，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李诞把妈妈的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转天就拉着妻子去了市里的仿古步行街，美其名曰陪妻子逛街。

进入了步行街后，李诞一反以前逛街就成跟屁虫的形象，积极主动四处出击，凡是小商品店、旧货店、旧书店、杂货店，一个都不放过，一家家的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一点收获都没有，最接近的也就是仿旧的搪瓷杯，外面印个“八一”字样或者工人老大哥画像的那种。

“难不成这边没有这类东西？”心里正嘀咕着，李诞的眼角旁光，呸，眼角余光扫到了步行街边一流摆摊的，其中一个摊位上排列着许许多多开国伟人的胸章和一本本机会看不出封面的旧书。李诞一拍脑袋，跨步前行，差点就忘了身旁的妻子，在妻子撒娇似的埋怨中，来到了摊位前。

摆摊的是一位四五十左右的大叔，身形削瘦，穿着一件起毛了的中山装，一副小圆墨镜下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乱转，四下打量着来往的人群，看到李诞走到跟前，立马招呼起来：“帅哥，我这里都是老物件，好好瞧瞧，有看上眼的，我给你个折扣价。”李诞不理睬摊主世故的讨好，在摊位上搜索着此行的目的——红宝书。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诞在摊位的角落里翻到了一本被埋在旧书堆里的红宝书，翻看了一下，字迹仍旧清晰，也就是封面旧了点，于是问道：“这书多少钱？”摊主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说“200！”李诞一听，丢下书起身就走，摊主在后面喊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要是觉得贵就还个价呗。”李诞停住了转身说“你这价格太离谱，离我的预期太远了。”“那你也报个价呗，”摊主眼睛一转，说道，“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李诞一想也是，就报了个价：“20？”原想着摊主会讨价一番，没想到听到的是“成交！”两个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书到了李诞手里。光摸着这书，李诞心里便觉得一阵轻松，就像是长久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搬走碾碎了。正想走呢，摊主来了一句：“这书是我爹传给我的，我爹他说，这书要常常放在身边，常常念诵才好。”李诞听了，翻了翻白眼，这都啥年头了，谁还会没事去背这个红宝书……

在回家的路上，李诞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小声嘀咕着“是不是5元也能拿下来呢？”妻子听到了李诞的嘀咕，看着他心疼的样子，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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