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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之子（第2页）

陆尚泉眼神躲开，他知道推动者里包括他。

凌景之见状道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再寻仇。冤冤相报的后果我已经尝到了，眼下我只是要救檀盛。”凌景之知道，无尽的复仇只会让还活着的人一个又一个受伤，檀盛的毒和师父陈旺的命便是他最大的教训。

“你独自一人进城？”陆尚泉问，他不知道凌景之难道就打算一个人孤身入城。

凌景之摇头

“我要去南郊。如果丞相大人能帮我躲过这城外的守卫，那最好不过。”凌景之顺便提出要求。

“为何会是南郊？”陆尚泉不解，那里是林场，根本没有什么人。

凌景之不语，不知道从何和他解释，于是不打算解释。

而陆尚泉重复着南郊二字，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你要去百里镇？”

凌景之没有料想到陆尚泉会说出这个地方，点了点头道

“是。”

陆尚泉打量了周围，接着压低声音道

“你是不是要去找凌相留下的兵符？”

凌景之抬眼看陆尚泉，默认此事。陆尚泉也知道此事，看来兵符真的有可能存在。

“我从陛下那得知，他一直在找类似兵符的东西，想不到和你有关。”陆尚泉说完拿出自己的丞相令牌

“这个给你，畅行无阻。”

凌景之看到丞相令牌在月光下泛出金光，他记得小时候在凌守初那里也看到过。

“给我之后，你怎么办？”凌景之问

“无妨，我此行是要去各个州府巡防，本就是要隐藏身份的。”

陆尚泉看凌景之不解的样子，继续道

“天子高座明堂，我这个当丞相的若是再待在京城，那谁去了解天下民生。更何况如今国丧期间许多商贩没有生意，我总得管这事。这些还是和你爹学的，到处走一走也挺好。”

凌景之想起他爹爹从前每过几年也要走访京城之外的州府，他也跟着一同去了不少的地方。耕地、修房子、查案等等他都见凌相做过。

陆尚泉亦是一位好丞相。

“还是丞相大人留着吧，我拿着反而容易引起注意。”凌景之一开始便不打算要他那令牌，最多是想让丞相帮忙告知时间活着悄无声息开个路什么的。丞相令牌被地方官员看见，定然要设宴迎接。他这样堂而皇之拿着令牌四处游荡，太容易被檀启发现。

“行。”

陆尚泉收起了令牌，偏头看见远处有零星火把的光向此处靠近。他们在这聊了不止一会，必然是丞相的护卫寻来此处。

“你快走，被人发现不好解释。”陆尚泉道。

“他们不都是你的人？”方才那队侍卫显然是丞相府的护卫。

“防人之心不可无。”陆尚泉说着趁凌景之没反应过来抽出凌景之腰间的短刀，而后将自己的腿硬生生划出一道伤口。

“这是做什么？”凌景之大惊。

“我这么久不回去，有伤口好解释。别让人怀疑。”陆尚泉额头瞬间冒汗，但他顾不得其他，地上随便抓了些泥土附在伤口上，形成打斗和抵抗的痕迹。

“别担心，就像你说的，丞相好歹是个大官，什么伤药用不了，放心吧。”

凌景之皱眉，陆尚泉将带血的刀擦干净还给凌景之

“快走吧。”

陆尚泉嘴角露出笑意，眼里却有内疚。这些年来他对于凌景之有许多歉意，明明就在身边，却从来没有认出过他，甚至还多次差点置他于死地。小腿传来的刺痛感兴许还能让他好受些。

凌景之行礼告辞后转身离开，陆尚泉又想到什么，叫回凌景之

“换班时间变了，今日是未时、戌时、丑时。每逢初十便往后推一个时辰。南郊亦是如此。”

凌景之从前见到陆尚泉不是被他罚就是一副威严的模样，如今看来，他并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凌景之谢过陆尚泉，趁着夜色继续向南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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