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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3页）

与孟瑶春风得意的境遇截然相反，这一战的输家正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

耳边是少女嘤嘤的哭声，如怨如诉，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烟儿真的只是担心师兄。万万没有利用师兄的意思。”

苏少青叹息，闭眼将满目的痛苦遮掩。

他不是傻子，暖烟将他当枪使做的如此明显。山巅那悲伤的泪水，那弱小无辜的眼神都是假的。一切只不过是作秀的算计罢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单纯的暖烟消失了？

“你出去吧......”苏少青的声音如此无力，短短一句话竟然仿佛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暖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连苏师兄也要放弃自己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脸突然被捧起，苏少青猛地睁开眼，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面无表情，像是一具枯萎的蜡像逐渐凑近自己。逐渐的眼中只剩下那双乌黑的瞳仁，靠得如此切近，仿佛能看到她眼底隐约的红莲纹路。唇上一片冰凉柔软，仿佛毒蛇缓缓钻入肺腑。

耳边是少女轻柔的询问，“苏师兄，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内心原本的愤怒奇异的平复了下来，竟然有一种恍惚的释然。心中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

“是的，我会原谅你。”

*

“他原谅你了？”

白衣少女站在满地狼藉之中，胭脂落在地上溅开血一样的花朵，空荡的妆台上只余一面精雕的鸾凤铜镜。原本光亮的镜面上弥漫着青黑的雾气，空荡的房间中传来低窃而沙哑的询问声。

原本低垂着头的暖烟缓缓抬眼，未言未语。

苏少青确实原谅他了。

可那真的是原谅吗？一切不过是她用了镜中人所教的方法实施的操纵与逼迫。

“你看起来可并不开心。”镜中人传出沉凝的叹息，“圣女大人，我早就说过，这些人不是真的喜欢你。”

一张看不清面孔的面庞自青黑的雾气中显现出来，他不断向前，将整颗雾气缠绕的头颅探出镜面。他转动着脖颈，姿态扭曲的像地狱恶鬼。

“你以为沈寻是真的喜欢你吗？”

暖烟骤然睁大双眼。

师父当然是喜欢我的！如果他不喜欢我，又为什么从荒村将自己拣回清风派？！

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造成的。

如果没有她，自己就是清风派人见人爱的小师妹，而不是现在过街老鼠一样的垃圾。

积聚的怒气骤然爆发，暖烟只觉得神经刺痛，她猛地抬手将铜镜扫落在地。铜镜掉落，带着那诡异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几圈。

“杀了她！”暖烟的呼号歇斯底里，像是疯了一样的叫嚣，“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们的圣女吗？我让你杀了她！”

静谧良久，随着那青黑色的雾气消散，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是。只要她进入了圣地迷宫，就必然有去无回。”

而现在的孟瑶丝毫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她正在和小黑一起研究另一颗小金球。

和小黑球越盘越亮不一样，这颗小金球一直灰扑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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