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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端木发怒21（第1页）

今天应该是礼拜天，曾达志忍不住要去看望端木慧。在特务机关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找人，一找一个准。不要说端木慧已经被佐藤公馆被捕过，就是她什么都没做，找她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在这之前，他在反复犹豫要不要去找她，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何况自己应该算是跟她说了假话，但不知端木慧什么地方吸引了他，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这曾达志就无时不刻地想念着端木，是她的善良、从容、机智、美丽还是她对日本人的态度？总之，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在心里断定这端木慧是他一辈子的人。可人家毕竟还是一个学生，万一自己只是单相思怎么办？但转念一想，自己救过她，她应该对自己有感恩之心吧。因此，一股冲动让曾达志这个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好像失去了理智。

阳光热辣辣地照着这所在全国并不知名，但在本地还算不错的女子教会院校。春天真的来了。要不是战乱，这些莘莘学子们肯定会在学校莺歌燕舞。但现在，学校除了法国梧桐，甚少有人走动，有的只是晚上悄悄张贴的标语。学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抗日，学生们有的是热情，有的是能量。战乱也能让青春慢慢成熟。

回想那天，曾达志正在为如何拯救端木发呆，一筹莫展，这时手下三组组长马飞来报：不得了了，曾副主任，大街小巷全是**的学生、工人和小贩，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小贩罢市，就是为了营救被我们抓的那几个学生。

“真的吗？”曾达志心中暗喜，心想这些人真是高啊，高，绝对的高，采取这么一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自己想到了有靠谁来实施呢？可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怎么，我们情报科提前一点信息都不掌握，有点神不知鬼不觉啊。”

“这你怎么防，日本人来了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马飞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下午4点过，佐藤英一从吉田一郎处开会回来。一脸不悦，见谁都不理。可他马上组织了公馆科长以上会议，询问大家下一步怎么办。

南造说：“前段时间，曾副主任住院，馆里的日常事务都是我在处理。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没有想到，属下失职。”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是怎么办的问题。这些人的简直的不好对付，你们说说，怎么的办？”

“佐藤主任，我发表一点不成熟的看法。”曾达志说，“中国人常说，怎么办？凉拌。意思就是冷处理。前段时间我受伤住院，那天研究了这件事。我感觉再留下这些学生也没多大用处，不如顺势放人。”

其他人摸不清吉田和佐藤的想法，不敢随意发言，只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佐藤。

“曾桑的意思甚合我意，也符合吉田司令长官的想法。”佐藤说，“既然这样，那就放了吧。”

姜四量本来也想放人，但见曾达志得志，心里就有些别扭。行动上不敢抗命，可表情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快。

很快，姜四量的人便将那些学生放了。

佐藤看了看大家，然后说，这段时间的真的不顺，什么的都不顺。面对目前的困境，大家首先的不要慌不要乱。有什么的可慌的？有什么的可乱的？公馆刚刚成立，一切从头的开始，我们必须的要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才能达到的我们的目标，天上的掉美元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就是发生了的也不是我等人的能碰得上的。我们是为帝国圣战的服务的，是为天皇陛下的服务的，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中国的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体。所以，目前公馆的困境说不定就是下一步的美好的前景。对此，大家的有没有信心？

大家起立，齐答：有。

佐藤示意曾达志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这坂本表情平静，因为他和佐藤的私交肯定不错，心里不慌。可南造、四量不知为什么表情却有点尴尬。

他们走后，佐藤又对曾达志说：“曾桑，我把你的留下，是相信你的能力。你出院以后，要想点办法的搜集军统和地下党的情报，我们要给他们的以致命的一击。这样，才能的树立佐藤公馆的权威。”

“请佐藤主任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为帝国死而后已。”曾达志嘴里表着态，心里却想，这老鬼子也太黑了。

“曾桑，我看你的刚才的发言，好像没说完的一样。现在你的可以说了。”佐藤说着，用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曾达志。

曾达志浑身冒出了冷汗，心想，这老鬼子还真是中国通啊，连别人想什么都知道。他权衡了几秒，然后说：“报告老师，是这样的，属下让把这些学生放了，除了工作原因以外，还有私心。”

“私心的？”佐藤好像很诧异，继续问：“什么的私心？”

“老师，是这样的。”曾达志说，“这些学生中有一个甚合我意，也许是我单相思吧。那天我把名单一拿，就发现了她的名字。她叫端木慧。就在前几天，她被几个喝了酒的地皮流氓堵截，被我救了。”他不能说、或者不敢说日本浪人，只好说地皮流氓。

“曾桑，你的能说实话我的很高兴。在日本时我的就知道很多人给你的介绍对象，你的不同意。现在的动了凡心了。”佐藤说，“不过，人家姑娘的还是学生，你的不能霸王硬上弓的干活，此外，这些学生是有抗日的倾向的，你的不能受影响，要慢慢的改变他们，让他们的接受大东亚的共荣。”

“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那天，曾达志费了很大周章才甩掉身后的尾巴，在校门口买了糕点，然后又不费太多周章便找到了端木慧她们的宿舍。

端木慧、王丽梅和周羽她们正在午睡。这端木慧睡得很熟、很香，也许是前几天公馆地下室的刑讯使然，她美丽的脸庞上似乎挂着一丝忧郁，挂着一丝惆怅。曾达志怀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看了她足有10分钟以上，见她还是睡的很香，不忍将她叫醒，于是把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她的床边，无可奈何地准备离开。

在这10分钟里，他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他在犹豫叫不叫醒她，他在设想如果叫醒她，当她看见他时会是怎样的反应，是沉默，是尖叫还是兼而有之，我这个骗过他的佐藤公馆的副主任又将怎样来应对。他在猜度着她的一切，身世、姑姑等等一切关于她的东西。可他最终没有叫醒端木慧，或者说他我最终没敢叫醒端木慧。

就在他刚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把你的脏东西拿走。”不用说，这是端木慧的声音。曾达志回过头，见她已经坐起。其他女同学也被吵醒，迷迷瞪瞪地望着他们。只见端木慧两目圆瞪，恨恨地接着说，“曾达志，你这个骗子、汉奸、狗腿子、刽子手，那天晚上不用说是你们演的双簧，想骗我。你，你不把东西拿走，我就扔啦。”

“你听我给你解释嘛。”曾达志还想辩解。

“拿走，快拿走。”端木慧明显有点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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