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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2页）

这三十六铁卫已经训练完毕，公子胤把他们分做天地人三个小队，每队一个队正，这样便于冲锋和管理。

车利去了三日不到便飞鸽传书，裁成细长条的帛布上密密麻麻写着药品失窃的各个环节，详细得让公子胤对车利简直是刮目相看。其实以车利的能力根本无从查出到底是谁泄漏了药品运送路线之事。只是车利知道，既然药品的事发生了意外，那买家郭氏肯定逃不脱干系。

郭氏见车利找上了门，不禁也慌了。早前郭氏与公子胤所定的合契数额高达千金，谁知第一批货便被河盗劫得一干二净。虽然合契上并未说郭氏负责运送，只是车利坚持是郭氏里出了内鬼，郭氏也不能轻视。

九天里，车利天天登门郭府。郭氏虽然看不起一个家仆，却因为他主家乃是大客户——入楚为质——深得楚国公主欢心的公子胤，不得不笑脸相迎，好吃好喝应付着。车利也毫不含糊，来者不拒，却一定要郭府掌事的告知进度。到了第十天的时候，车利居然怀了一把短刀进郭府，吓坏了郭府的管家郭成。

郭成道：“车兄何必如此呢！”

车利道：“郭兄，我受少爷之命十日彻查此事，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与其蒙羞而死，不如今天借你们个地方，让我自裁吧。”

郭成心道：你个无耻小人也知道蒙羞？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说，脸上却还是堆笑，道：“车兄啊，你我相识一场，你看我像是不尽力的人么？你这么一来，实在让我也很难向主家交代。”车利道：“那便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如何？”郭成心道：你还真赖上了……正动脑筋如何稳住狐利，先骗他回去时，门房来报，说是有人找车利大爷。

车利也吃了一惊，怎么找自己的人居然找到郭府来了？等到了后门见到了来人，车利的嘴张得更大了。来人居然是卓氏的管家卓戚。当初车利受命卖药，郭卓两家开出的价格相差无几，价格倒还是卓氏高些。只是车利收了郭氏的贿赂，卖给了郭氏。此时他见卓戚前来，不禁有些心虚。

卓戚自从上次的大买卖输给了郭氏，回去之后被卓铖一顿好骂，一度头也抬不起来。自从得知公子胤的货被劫，卓戚高兴了好久。只是要将功赎罪，恐怕还得将公子胤这个客人从郭氏手里抢过来。

卓戚请车利进了大梁最大的青楼，姹紫嫣红阁。两人喝了几杯花酒，卓戚见车利有些酒意了，便摒退歌女乐妓，对车利道：“我听说车兄为了那批货的事，天天往郭府跑。”

车利满目赤红，道：“卓管家的消息倒也灵通。”卓戚一声冷笑。车利疑道：“卓管家这是什么意思？”卓戚冷笑道：“我这是笑你傻呢。”车利大怒，就要拔刀相向，被卓戚一把抱住。卓戚道：“车兄弟也是聪明人，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兄弟我这是替你着急啊！”

车利冷静下来，想：反正吃了他的酒，且听他一言。卓戚见车利听他讲，低声道：“车兄弟啊，一车药可不是小数，这路上也不曾张扬，谁知道你们走的哪条路？怎么就被劫了呢？”

车利长长叹了口气，抓起一条鸡腿放在嘴里大嚼。卓戚道：“小弟替兄弟打听了。”车利登时直了眼，看着卓戚。卓戚道：“这事其实是郭氏的内鬼，故意串通了河盗……”

车利猛地一拍桌子，恨声道：“我说这小子怎么看我总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原来是这里算计大爷呢！”卓戚道：“你去找他他定然不认帐。不过小弟这里可是有证据的。”车利道：“卓兄弟说来听听。”

卓戚早有准备，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卷竹简。车利展开竹简，头片上烙着一个“郭”字，仔细一看居然是流水账目。卓戚手指落在紧紧相邻的两片竹简上，道：“车兄你看，这注明了是公子胤的货。”车利点了点头。卓戚继续道：“这又注明的是从宜城运来的药。”

车利又点了点头。卓戚道：“我卓氏也走的是宜城那条路”。

车利酒醒了大半，暗自一算：从大梁到沱河，再从沱河回邯郸，若是转一手，正好差不多时日！——就是郭氏搞的鬼！

车利内心已经定了，开始思量传书公子胤的文辞。卓戚见大功基本告成，又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只有十来片串成，塞在车利手里。

车利一看，居然是南门附近一栋二层小楼的房地契，心跳顿时快了不少。卓戚道：“只要你把买铁的合契与我们签了，这就是你的。你我兄弟，我再送你五个女奴，各个都是国色天香。如何？”

车利强自镇定道：“待我先回报了殿下”。

公子胤只要知道是谁劫了药便足够了，至于再与哪家签订合约倒不是很关心。最近买卖赚的钱，已经够挥霍一阵子了。

——郭氏，敢在我公子胤头上动土，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胆子！姬乙的飞报只是晚了车利两天。他带着地队的几个弟兄住在了那个渔村，只说是没了地的流民。村长心慈，划了些地给姬乙他们盖了房子，又借了米面让他们先安顿下来。姬乙等人安顿之后便日日四处勘察，将河盗的出入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至于水寨布置，头目何人，更是明明白白。公子胤拿了姬乙的密报，觉得时机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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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铁骑出动

刘老汉任小奈村的村长已经将近三十年了。三十年来他从没有离开过村子超过百里，对这片土地充满了热爱之情。当他认出了之前来过村子的贵人——姬乙，还清楚地记得姬乙大方赠送的布匹和盐巴，不禁热情非常地邀姬乙去家里用餐。

姬乙盛情难却，备了些狼皮作为礼物才去村长家里。小奈村是个渔村，土产便是沱河里的鲤鱼。在郢都只能吃到湖里的小鱼，肉质哪有这里的鲤鱼鲜美？姬乙连吃了三四尾，方才对吕老汉道：“老丈，这沱河的河盗，莫非就没人去管么？”

刘老汉早忘了姬乙上次也曾问过，叹息道：“那河盗都曾是魏国当兵的，个个如狼似虎，哪里有人敢去惹他们？”姬乙故意道：“那村里的精壮呢？”刘老汉咪了口酒，道：“村里的后生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姬乙按住刘老汉的手，道：“我助村子除了这伙强人，如何？”刘老汉强睁醉眼，道：“贵人可不敢犯险啊！说实在的，我们虽然恼他们，却只是损些财物，贵人可不能年少血勇，折了性命啊！”

姬乙道：“若说性命，也只是他们的性命。只要老丈听我安排，定然不会有差错。”刘老汉犹自不信，却见姬乙说得坚决，那份神情丝毫不容人质疑，木木点了点头。

姬乙道：“老丈，据我所知，河盗上次来村里乃是十日前的事，对否？”吕老汉一算，正是如此，惊疑问道：“你怎知道的？”姬乙笑道：“我还知道，那些河盗每半月便要来一次，相差不过一两日，可对否？”吕老汉更是奇了，道：“正是如此，我们村里每十五日便要入山避上一避。”

姬乙笑着安慰了刘老汉一番。其实姬乙之所以故地重游，是因为他奉了公子胤的命令，公子胤碍与身份，自己出不了郢都，只能运用手段，让楚国官员同意他的“家奴”肃清盗匪。姬乙这次是和三十六铁卫一起过来的，队长翔自然也在此行的行列。至于为什么不让翔出面，那就只有公子胤知道了

公子胤从姬乙的报告中得知，这批河盗的匪首叫做荆虎，原是魏国的卒长。三晋的卒长乃是五十人长，三家分晋后，魏国的卒长能统领四个小戎，每小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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