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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威神色一滞,随即皱起了眉,重重叹了口气:“不太好,你上去看看她吧。”
霍景致颔首,回眸看了眼付菀,又道:“这是我秘书,让她一起去吧。”
付菀很配合,神色即刻转的恭恭敬敬,跟在霍景致身后上了楼。
顾夫人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一推开门就飘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呛的付菀不禁皱眉。
“咳咳咳,是景致来了吗?”顾夫人半倚在床边,声音虚弱无力。
霍景致坐过去握住她枯槁的手,温声道:“伯母,祈年的事有了点眉目,我特意来见您,希望您能宽宽心。”
“真的吗?!”颓败的顾夫人一下来了精神,紧紧抓住霍景致的手,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真的有证据了?!”
付菀站在霍景致身后,看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顾夫人,心中不忍。
顾夫人已是油尽灯枯,却还在为六年前的事悬心。
霍华海造的孽,太重了。
“伯母,您别太激动。”霍景致剑眉微攒,帮顾夫人拍背顺气,“当年抢救祈年的一个护士愿意做证,她就在陇南,我这一次是来接她的。”
“太好了,太好了。”顾夫人不禁泪流满面。
这六年来她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枉死的儿子。
思念和悔恨一日日消磨着她的精神,也逐渐拖垮了她的身体。
唯一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就是还儿子一个公道。
亲眼目睹了这悲伤场面的付菀深受触动,她理解一个母亲的绝望和不甘,同时也更加痛恨霍华海。
从顾家离开后,付菀始终不发一言。
顾夫人绝望哭泣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打开了车窗,任冷风萧瑟,吹散心中愁绪。
霍景致凝着她落寞的侧颜,心念一动,开口道:“知道为什么带你来顾家吗?”
付菀回眸,眼底略有疑惑。
带她来当然是为了更了解一点当年的事,否则还能是为了什么?
“祈年是柴教授的儿子。”
“!”
付菀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霍景致,满是不可思议。
“顾祈年就是柴教授二十年前丢的那个儿子?!”付菀声音微颤,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回想起柴宁家里挂着的画上已经被抚摸褪色的小天使,付菀更觉心中发堵。
她说过要帮柴宁找儿子的下落。
可如今……
二十年母子不相逢,最后落得阴阳两隔。
她该如何把这样残忍的消息告诉柴宁?
“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付菀眉心紧蹙,眼也不眨的盯着霍景致。
霍景致颔首,垂眸微微叹息:“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帮柴教授找他,可等我收到确切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别说是我,就连顾伯父和顾伯母也没见到祈年最后一面。”
“怎么会这样?”付菀越发不解,“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这样随意的对待患者?”
霍景致冷笑,眸中隐有无奈:“祈年走的时候,有个所谓的高人和顾老夫人说他怨气太重,必须立刻火化,顾伯母不同意,但顾老夫人本就不满顾伯母生不出孩子,祈年只是领养,根本不管儿媳妇的哭喊。”
“而顾伯父愚孝,也不敢忤逆母亲,祈年从抢救室直接推进了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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