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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步入社会的我们（第1页）

三天后，我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没有买上坐票，我要在火车上站一夜去北京。人困极了的时候，坐在地上或者站着是能睡着的！火车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到了北京北站。我浑浑噩噩的跟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还要去北京西站坐到山东德州的火车。刚出校门第一次离开家乡到北京这样的城市，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坐车到北京西站。站门口有很多人在喊去北京西20元，上车就走，我摸了摸兜里的两百多元钱，跟着一个大哥走了几十米上了他的车。小汽车在车站附近转了一圈，车门打开又上来了一个人，我以为是司机又拉的其他人，就没当回事。眼睛透过车门窗户，看着北京的高楼大厦一一掠过，心中思绪万千！车突然在一段车少人少的小路上停了下来，后来上车坐在我身边的大哥，推了我一下，我转过头问他干什么，他恶狠狠的让我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前面司机也转过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瞬间就懵了！我慌张的说大哥，我第一次出门，没带多少钱，放我一马吧！身边的大哥说不行，一定要我把身上的钱拿出来，我看着他一只手揣在怀里，哆嗦着把兜里的二百多元钱拿了出来。他一只手一把抢过去递给前面的司机。然后问我还有没有钱，我带着哭腔说大哥，我真没有钱了，我还要去德州，还不没买票呢，能不能给我省点。他们看我身上可能真的捞不出什么油水了，就发动汽车七拐八拐不大一会就到了西站。还没停稳车就催我赶紧下车，旁边的人也下车从后备箱把我的行李扔了出来，上车一溜烟就跑了。我没有看到车牌照，是的，我被黑车抢劫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最终把我送到了西站，而不是随便找个地方把我赶下车！西站售票口，我从右脚的袜子里抽出了一百元钱。这是出门前奶奶给我的，她还叮嘱我出门长个心眼，看好自己的钱，也不要把钱都放在一个地方。我听了，然后抱住了袜子里的一百块钱。我买了一张去德州的火车票，已经开始检票了，我火急火燎的安检进站上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城市越来越远。北京，我不喜欢你！

几个小时后到了德州，出了站，我在包里找到姑姑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表弟打工厂子领导的电话。我打电话过去，说是云飞的表哥，现在到德州了，刚下了火车，让他来接我，他说了几句话我也没有听太懂。一个多小时以后，在天快黑的时候他中午到了火车站找到了我，我们坐上了去往他工厂县城的末班大巴。表弟比我小一岁，已经步入社会两三年了。到了住处，我从行李包里拿出了姑姑给他带的烟和酒。还好那个黑车没有看我的行李，要不这些也保不住了。

他上班的厂子在一条国道边，有点偏僻，走七八里路都找不到超市小卖部，他和我说去网吧的话要走差不多十里路。这里的水是咸的，不烧开的话很难喝。第二天我就和他一起上班了，工作是组装小型的三轮汽车，全靠人工。很累，而且我什么也不懂。我想念我的同学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能想起我！工作了几天以后，有一天放假，表弟领着我长途跋涉了一个小时，到了一个网吧。我中学的时候就和同学学会了玩游戏，后来也有了qq我登录了以后，上面有好几个同学的留言，我不想一一回复。于是就给好兄弟王海杰留言，说我在山东德州打工，很好勿念！

工作了一个月，表弟和我说这里不挣钱，咱们去廊坊文安找一个老家的大哥吧，让他给找工作。我是到哪里无所谓的，就同意了他的意见。我们去老板那里结了几百块钱工资，就坐上了去文安那条线的大客。中午就到了文安县的王村，我们又下了车又登上了去往县城的车。到了文安以后找到了老家的那个二哥，他带我们吃了饭。因为表弟懂机械这块，他去了摩托车售后修理的地方上班。二哥带着我找到了一个开电焊铁艺的门店，认识了老板四哥。四哥和我父亲差不多大，他儿子都比我大一岁，我喊四哥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在门脸对面的山西刀削面吃了饭，然后我就成了这里的学徒。四哥领着我去了他的家里住，看到他们比我大的儿子，我没好意思再喊四哥，就说以后叫四叔四婶吧。

睡了一夜，第二天四叔就领着我去了电焊门厂，让我跟着两个河南的大哥干活。我的师傅就是其中一个，叫刘志红。他头发有点长，一脸的凶相，我有点怕他。但是师傅对我很好，教我很多东西，干危险活的时候也护着我。他们两个在老板家附近租的房子，我们一起上班下班，有时候还去他们那里蹭饭，焖面很好吃。

我学徒的工资是四百，表弟说让我攒钱买手机，他也攒钱买一个。我很能吃苦，日复一日的上班工作，想着过几个月就能拥有自己的手机，干劲很足。有一天我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让铁板把手腕划了个口子，鲜血瞬时就流了出来。我捂着自己的手腕，当时都感觉不到疼。师傅拉着我去对面的小门诊，让医生帮我处理一下，他就着急回去干活了。医生看到我手臂很多血，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帮我处理伤口，然后缝了好几针。我记得当时没有打麻药，因为我身上没有什么钱了，老板四哥也不在。旁边好几个女人抱着孩子打预防针，我也不好意思喊叫，强忍着疼痛缝完了针。依稀记得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姐姐和旁边的人说这个小伙子挺坚强！我休息了两天又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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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我回了次老家办理了身份证，登记的时候我不想叫志勇了，觉得很难听。于是自作主张自己改了名字，吴琰！回文安后一两个月我花一千二百元就买了个手机，那是我自己挣钱以后的所有钱买的。我中午休息和晚上的时候，就戴着耳机听歌，生活也挺美好的。但是好景不长，手机刚用了一个月，就丢了。是有一天我没上班休息去买衣服，在商业街的门口。试衣间试裤子的时候，手机从旧裤子里滑了出去，当时不知道。买完裤子结了账走了100米，才发现兜里没有手机。急得我都快哭了，想了想应该是服装店里掉的，赶紧跑回去，但是找遍了服装店都没有找到。老板和我说我走后有个女的进了试衣间，出来衣服也没买急匆匆的走了，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春去秋来，我在电焊这工作了两年多，工资也从开始的400涨到了1600一个月，手机也换了一两个。期间两个河南的师傅都各种原因离开了，我成了主力。这期间王海杰来找了我一次，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失恋了，千里迢迢过来找我。我们喝了酒，我酒量很小，不喝正好，喝一点就多。他和我说女朋友军训的时候认识了帅气的教官，就和他分手了。我还记得王海杰的女朋友，当时是我们班数一数二的美女。他喝多了非要我给他找女人，我说不认识女人，也没地方找，我撒谎了。因为给我们介绍工作的老家二哥，他和文安本地的一个大哥合伙开了一个洗头房，他那能找到女人。我两三年里我只去过二哥的店里一次，我害怕那里的女人，也没有和她们任何一个女孩说过话，我很腼腆，不敢乱来。于是好兄弟住了两天就走了，他说趁着假期想去一个有海的地方玩几天。我有工作不能陪他，于是和老板要了一千块钱给了他。我们至今将近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好兄弟后来结了婚，离了婚，又结了婚！慢慢的我们联系越来越少了。这期间表弟因为一次撞车事故，离开了文安，不知道去了哪里闯荡。

我到四叔四婶这里上班有三年了，慢慢的我不想打工了。我和老家二哥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自己开个电焊门店，也得到了二哥的支持。于是我们合伙把他的洗头房改成了电焊铁艺。因为之前查的严，他们洗头房已经开不下去了，只剩下了两三个女孩，他都租了出去。于是我搬了过去，住在了二楼原来的炮房。我的邻居是偶尔回来住的几个女孩，这期间，我不是处男了！原因是有一天我们喝酒了，我喝多了，然后就特别想女人，我也是有需求的。之前二哥曾笑着和我说过，这几个女孩我有看上的随便玩，他不管我。我一直都不敢，说气话，我有贼心没贼胆！终于这次我喝多了，和一个发生了关系，特别丢人的是，我激动的秒……了。之后第二次结束，她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大的，我说打住，你们肯定和任何一个男人都这么说，她笑而不语。她叫丽丽，说不上好看，说实话我不喜欢她，以后我也没有再找过她。直到有一天二嫂和我说她被别的男人拐跑，联系不上了。

我们的电焊门脸生意不好，很多时候都闲着，没事就斗斗地主和出去转着玩。去掉房租基本剩不了多少钱，二哥有老底吃，我这几年什么也没有剩下，每天就是胡吃海喝瞎玩。这期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家是本地的，最开始是被男朋友带出来做小姐的！是的，她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认识了最渣的渣男，让她沦落成了小姐。她叫小倩，长得挺漂亮的，在我的审美上。有一天我们这里来了很多朋友和老乡，由于房间有限，酒后她要求和我一个房间，别的她不怎么熟，我心里也有点激动。我睡的房间床很窄，也就1.2米宽。由于人多被子也不够，我们两个盖一个被子。她对我说，睡觉要老实，不许碰她！我唯唯诺诺的点头，说不会碰她。其实我是有点喜欢她的，真的有想过发生点什么，毕竟我也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我们随便的闲聊了几句，她就转过身去睡觉了。我很难受，下体肿胀的厉害，又怕碰了她不好收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是那一夜，我真的没有碰她，我们各自睡了自己的觉。那之后，二哥和别的朋友都开我们的玩笑，说小倩把我给办了。我碍于面子，没有解释，小倩也笑而不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倩每次出去工作回来，或者是来大姨妈的几天，都在我的房间里住。我从一开始的不碰她，到后来的在她身后抱着她睡，她也没有拒绝过，我也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慢慢的我发现我更加喜欢她，每次她回来我都能开心好几天，只是每次都辛苦了我的兄弟，但是我能忍得住。我怕更进一步破坏了我们的关系，我也没有和她交往娶她的勇气！有一次她回来，当着我的面数钱，十来天她挣了大几千块，我的心在滴血，真的很难受。是的，我们门脸没有什么收入，让她放弃做小姐，我养不起她。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我。数完钱，她突然笑着对我说“志勇，你带我回你们老家吧！”我终于回了神，慌忙说好啊，你敢去我就敢领着你，她笑着撇了撇嘴。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期间她还堕了一次胎，我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是我还是照顾了她好几天，我想我是爱她的！我们依旧是一个姿势睡觉，她把后背留给我，我从后面环住她。我只敢用手碰到她的乳房，下身不敢碰到她的臀部。当时我想这么下去，我肯定会得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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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抽烟，偶尔喝点小酒，但是她经常让我去给她买烟。她抽烟的时候，我总会看着她，她也会看我。我知道她活的不开心，我却没有能力帮助她，带她走出黑暗！突然想到了一个电视剧，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我是懦弱的男人，我不敢说出爱和喜欢，我怕没有能力和她走下去，也怕被拒绝她就不会回来了。我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段关系，把爱藏在心里，我没有谈过恋爱，更害怕受伤。

有一次酒后，我们躺在床上，小倩突然抽搐起来，是的，她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的抱住她。我想，她是很爱很爱之前的男朋友吧，以至于让她入泥潭都没想着跑，还想着多赚钱和男朋友结婚，真的很傻。等到醒悟过来和男朋友有分手，可是已经不好回头了。她忽然问我“志勇，你能娶我吗？”我有点被吓到了，有点犹豫，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她也扭过了头。我失眠了，我喜欢她，但是不敢和她好甚至娶她。当时我们身边有很多老家的人，去如果我们好了，她是小姐，肯定会传回我的老家。我的亲人肯定不会接受我娶一个小姐回家，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而且小倩不工作了，我的能力养不了花钱大手大脚的她。最重要的我心里有芥蒂，我知道她的一切，照顾过堕胎的她，也见过她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早上醒来，小倩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我有些失落，有点茫然，但是心里一直想着她。我点了一根她没有带走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就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直流，我不喜欢抽烟，也不会抽烟！我偶尔会给小倩发个短信问候一下，但是她都没有回复过我。又过了几天，马上过年了，她一直没有回来我们这里，我和二哥也都回老家过年了。

在老家，父亲每每提到我半途而废的学业，就叹息不已！前几年他一直想着让我回去上学，都被我拒绝了。步入了社会，我的心早已不在学校了。只是偶尔会想起王海杰这个好兄弟，想起腼腆的同桌，想起暗恋的不算初恋的初恋……

大年30晚上，小倩终于给我发了短信：志勇，新年快乐！我激动的秒回复说也祝你新年快乐！我想你了。发完我就后悔了，怀着忐忑的心情盯着手机屏幕。是的，小倩走后到我回老家的这半个月，我真的天天想她，很想很想！哪怕只是躺在床上简单的抱着睡觉，我也会很开心很满足。12点过了，她才回复，问我哪天回文安，我说过了初八回去。她说回去的时候告诉她，她去店里看我。辞旧迎新的夜晚，我激动了很久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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