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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曹氏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顾亮不帮也得帮一下了。毕竟在曹氏的口里,自己丈夫早已不是什么好人,顾亮也担心许灵均这个好友日后受委屈,他很乐意帮这个忙,反正自己也能赚银子。再说了,自己现在若是帮许灵均一把,等许灵均日后为官了,凭借许灵均的为人,自己家以及村里人,日后也有了依靠不是。
不得不说曹氏是会打感情牌的,顾亮一进院曹氏并没有直接说做生意的事,先让顾亮和许灵均叙了个旧,等到顾亮同意之后,她又借天色已晚,城门或许已经关了的借口,又留顾亮在府里留宿,说让顾亮和许灵均一起吃个晚饭,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不知什么原因,顾亮留宿在许府的这一晚许通判并没有回家,顾亮在吃晚饭依旧没有见到许通判一面。不过对于顾亮来说,此时见不到许通判的面也挺好的,毕竟自己要和他的夫人绕过他做生意,见了面也尴尬。
席间,由于许灵均在场,曹氏并没有提及做生意的事,只是不停的给许灵均和顾亮二人夹菜,让他们多吃点,说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吃罢饭后,顾亮便跟着许灵均去了他院里休息,在离开时,曹氏还特地嘱咐顾亮明天在离开时再过来找她一趟。
或许正因为这个,许灵均十分好奇自己母亲到底和顾亮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仅要避开自己,还要第二天接着商量。
顾亮当然不可能将此事说给许灵均听,毕竟曹氏都选择瞒着儿子,为了照顾儿子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不让他知道了,顾亮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不过也不知道怎的,往日这些事情许灵均都不咋好奇,今日许灵均像是着了魔一般,非要顾亮讲给他听。
顾亮无法,便随口扯谎,告诉许灵均说自己只是他母亲在商量兰溪村的事,他母亲觉得他读书辛苦,没必要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这才避开他和自己商量。
顾亮随口扯谎的技术向来是好的,站在对方的角度,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面不改色,许灵均听完便就信以为真了,以为他母亲避开自己,只是怕他读书受到干扰。
虽然说许灵均听信了顾亮的胡话,但他听了后却并不开心。此刻的他,面色凝重,缓缓将双手支撑在自己那略显消瘦的脸颊两侧,目光有些呆滞地凝视望向窗外,嘴里喃声道:“亮哥,以前我劝你读书考功名你说不考,现在看来你是对的。读书太累了,什么都不能做,你看我现在,整日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我娘生怕别的事情会干扰到我,就连你们村的事都不想让我多听到一句。我现在可羡慕你了,你看你没读书,可以去开医馆,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而我却只能在书房里不停看书准备接下来的考试,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说着,许灵均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惆怅。
在夜里摇曳的烛火映照之下,许灵均的身影被拉长又缩短,投射在身后斑驳的墙壁之上,随着烛光晃晃悠悠地舞动着。他那单薄的身躯就如同水中随波逐流的荇菜一般柔弱无依,又恰似岸边孤独伫立的芦苇那般瘦削而惹人怜惜。顾亮此刻有些心疼许灵均,许灵均如今才虚岁十四,是个实打实的孩子,正是爱玩、爱自由的年龄,但却为了父母的希望、家族的未来日夜苦读,着实有些辛苦。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完全大亮,顾亮缓缓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刚刚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伸个懒腰,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清脆而响亮的读书声,顾亮一听便知道是许灵均在上早课。听到许灵均小小年龄,读起那些深奥晦涩经史子集来却十分老道,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老练,顾亮对许灵均的心疼又加深了三分。虽然心疼,顾亮却也没想过干扰,毕竟许灵均选择了这条即艰辛又前途无量的路,这苦他只能一人受着,旁人再怎么心疼也帮忙不了。不过,这同时也坚定了顾亮想要和许灵均母亲一起做生意赚钱的心。
顾亮简单洗漱过后就直接去见了曹氏,曹氏此时也早早洗漱完在自己院里等着顾亮,两人继续着昨日的话题聊着。
曹氏让顾亮先等着,她会帮顾亮扫清所有障碍,包括官府那边的事情,到时候让顾亮光明正大的做白酒生意。
对于曹氏的承诺,顾亮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绕过朝廷律法,让自己可以私人酿酒,但曹氏话里的态度十分坚决,仿佛此事已十拿九稳,让顾亮不得不相信。而且顾亮对此事也没有过多担心,毕竟在曹氏解决问题之前,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曹氏这一股东风,顾亮回去等着便是。
在临走之前,顾亮又记起来一件事情,他好心的给曹氏打预防针道:“伯母,这白酒生意利润虽然颇丰,你我合作都有赚头。但白酒不比米酒、黄酒,它的售价比起世面上现有的酒来说价格还是过于昂贵了,能喝的起它人不多,想要它赚很多钱还是有些困难的,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顾亮的好心,曹氏显得十分不在意,她满是信心回道:“好孩子,你不必担心没多少人喝的起,你伯母我自有办法让这福州城所有的男人都来买你的酒。”
“伯母所说可当真?”顾亮惊异的问道,他此刻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若是整个福州城的男人都来买他家的酒,那该赚多少银子啊!
看见顾亮吃惊的样子,曹氏仿佛已经猜到了他的反应,只见她气定神闲的吐出了两字:“当真!”
顾亮实在想不出曹氏有啥法子能让全城的男人都来他这里买酒,他只好厚着脸皮问曹氏有什么法子。
曹氏也没打算瞒着顾亮,她问顾亮昨日是否有人到他家的医馆买酒。在得到顾亮的肯定的答复后,曹氏则是捂起嘴巴笑着说那些人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一句话才去买的。
“敢问伯母说的是啥话?”
“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我就是不小心在和其他官员女眷的吃饭时候,告诉她们我之所以能怀二胎是因为丈夫喝了你们‘同济堂’的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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