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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人之将死下（第1页）

“达克乌斯。”莫拉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你出现之前，我曾得到过一个可怕的预言，大漩涡将瓦解。”

她顿了顿，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隐藏的恐惧与回忆。

“起初，这个预言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我认为这是混沌恶魔施加给我的厄运，我以为自己所看到的是一种超乎想象的邪恶。”

她的目光微微低垂，似乎在回忆着那段漫长而孤独的岁月，语气逐渐变得平静而冷酷。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明白了，即使是再强大的恶魔也有它们的弱点。它们也可以被操纵、被利用，甚至被我的意志所约束。”

“大漩涡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的预言是真的，但……”

达克乌斯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置可否的意味。说到最后，耸了耸肩，语调轻松得仿佛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事确实没什么可多说的，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终战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马雷基斯与泰瑞昂在战场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1V1决斗，最终，马雷基斯手无寸铁，浑身浴血，口吐鲜血。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挺直身躯，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当泰瑞昂高高举起凯恩之剑时，莫拉丝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那笑声充满了残忍的快意。

然而，致命的一击没有落下。

就在莫拉丝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响起时，泰瑞昂的身体忽然踉跄了一下，他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向后退去。一支箭精准地穿过了他胸甲破损的位置，直接刺穿了他腐朽的心脏。

泰瑞昂跪倒在地，凯恩之剑从他手中滑落，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有鲜血从他的口中滑落。他的双眼中，凯恩的疯狂终于消散了，在那漫长的几个月中，他第一次恢复了清醒。然后，他侧身倒下，死了。

但很快，他又活了……来自尤里克的点赞。

莫拉丝的笑声嘎然而止，她的脸上浮现出否认和怀疑的神情，心中则是一片混乱。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第二支箭便从远处射来，精准地击中了马雷基斯的后背。马雷基斯的身体剧烈抽搐，最终倒在了泰瑞昂的身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

这一刻，莫拉丝发出了一声极其痛苦的尖叫，那声音如野兽般凄厉，充满了愤怒、绝望与悲伤。那是一种原始而黑暗的情感爆发，触及了她灵魂深处最深的痛苦。她的手如同爪子般钩起，指尖颤抖着，而完成这一切的阿里斯早已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泰格里斯正在大漩涡边缘抽离魔法之风，试图完成绑定。但就在此时，莫拉丝释放出一道紫色闪电，击中了他，闪电的力量让他全身抽搐，满身血污地向前栽倒。

莫拉丝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死亡岛开始分裂，但这些变化并没有减轻她的疯狂。一个敌人死了，但还有成千上万的敌人依然站在山坡上，还有整个奥苏安。她的心中只有仇恨，她要让所有人为她的耻辱，为她所爱的人的死亡付出代价。

当最后三个魔法之风奋力逃走时，天空开始剧烈摇晃，而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什么。她猛然向前冲去，穿过翻腾的风暴，直冲大漩涡的中心。

苏勒菲特在触碰风墙的一瞬间便灰飞烟灭，然而，她没有停下。大漩涡内的法师们发现了她的到来，但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对付她。法师们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阻止大漩涡的崩塌，防止将奥苏安彻底毁灭，而她没有丝毫犹豫，杀死了这些法师。

最终，只有卡勒多幸存了下来，他被自己编织的反制保护咒所庇护，他能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存在正在逼近。当那身影出现在大漩涡的中心时，他瞥见了色孽本尊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它们出现在现实世界与混沌领域的交汇点，仿佛是深渊中的两盏灯塔。

莫拉丝也看到了色孽的眼睛，但疯狂的她对此毫不在意，她施展了更加狂野的魔法，吸引了色孽的目光，引诱祂靠近。

卡勒多绝望地请求，但莫拉丝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

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展，一只巨大的爪子从裂缝中穿透而出，那爪子的表面由无数痛苦与狂喜中尖叫的脸组成。爪子盲目地摸索着猎物，带来了毁灭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千百种可怕的诱惑恶臭，承诺与恐惧的声音在风中高歌。

与此同时，风柱之外，泰格里斯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他烧焦的身体每动一下都如火焰灼烧般剧痛，但他再次拖着自己向大漩涡爬去。他知道，莫拉丝释放的魔法如同一道闪亮的灯塔，正在向色孽发出最直接的邀请。如果裂痕继续扩大，黑暗王子便会降临现实世界，而那时，世间将再无任何力量能够阻止祂的降临……

所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其余的魔法之风都必须立刻散去，他伸出双手开始释放魔法之风以避免奥苏安被色孽所诅咒。他成功了，但代价是大漩涡瓦解，奥苏安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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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风柱开始崩塌，大漩涡本身收缩，裂隙也随之缩小。当色孽意识到自己被欺骗，面前的盛宴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品尝时，一声巨大的吼叫划破了天空。

而此刻，莫拉斯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准备退缩了，但她没发现卡勒多的靠近。当巨爪靠近时，卡勒多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尖叫着，用指甲和牙齿抓着撕咬着卡勒多。血像河流一样顺着驯龙者的脸流下来，但卡勒多仍然坚持着，保持着最后一次拥抱的姿势。

“孩子，你的命运已经结束了，以你最后的尊严迎接你的末日。”

卡勒多的话刺穿了莫拉斯的疯狂，她瘫倒在卡勒多的怀里。当色孽的爪子紧紧地抓住他们两个时，她发出了最后一次尖叫，然后沉默了下来。

当大漩涡彻底瓦解后，裂缝闭合。而卡勒多和莫拉斯，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达克乌斯讨厌预言的原因之一，他从没主动从莉莉丝那里获得预示，而莉莉丝也知道他，从没给予他预示，而是提供一些其他的帮助，比如他在混沌魔域濒临死亡的时候，帮忙喘了一口气，平时帮忙搭个桥什么的。丽弗在他身边时，他也没有正正八经的向丽弗寻求预示，虽然丽弗也看不到就是了。

“所以，这不是你要答应我的事，因为我知道，你会去避免。”莫拉丝笑了笑。

“你说的没错。”达克乌斯也笑了，他被气笑了。

“哎，我可怜的儿子。”莫拉丝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神情，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他正在经历一个独立而叛逆的阶段，他始终不明白，他的那些追随者是靠不住的。杜鲁奇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暂时的靠山，他们没有信仰，只忠于自己。”

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自嘲，又像是在感慨。

“但你不一样，达克乌斯。他把你当做朋友，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这是多么……宝贵，朋友，呵。”

“所以，请保持下去，好吗？”莫拉丝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恳求。

她的目光落在达克乌斯的脸上，仿佛要将其看穿。

“虽然你长得像阿兰德里安，但你的身上有艾纳瑞昂和卡勒多这对朋友的影子，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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