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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发财到南方20（第1页）

她们还是孩子，她们想成为大人，她们都选择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就这一会，王平也觉得这些孩子有点像大人。

因为她们都在各自证明，今年过年我才不要压岁钱的态度，我都能赚钱了！

比如都在说：“今年过年我给爷爷买了外套，给奶奶买了毛衣。”

“我给爸爸买了两条烟，给妈妈买了衣服。还给外公外婆买了礼物”

“我们会留在厂里的，等我们明年毕业，就能转正签合同，我们就可以真正上班了，好期待啊！”

“我也想留在南方省上班，可是我妈妈要我在县里工作，我又想自己闯一下，咋办啊？”

这就是车上这些小年轻们的想法。“年轻真好”虽然王平不过虚岁二十三，但是此刻坐在车上，听着这些半大小子们稚嫩又倔强的讲话，王平想当时自己职高毕业时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竟然首次有了点羞愧的意思，自己都觉得脸红起来。

通过春运检查站时，因为是校车，警察对手续检查就更认真一些，除了要车辆的安全检测手续，还要看市里的批文，要看学校的学生实习证明文件，要看广南方省对接单位的用工证明等等，这些手续，中专学校办得清清楚楚，所以轻松过检。

没有谁登车检查，核对那些屁事，警察们也知道，不可能全是学生，但是人家正规学校，手续齐全，还要搞点动作就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经常能来检查站执勤的警察也是通情达理的，没有谁会故意为难谁。

临检警察，把相关证件手续还给司机，还相互开起玩笑，用方言问司机师傅：“你们是年初一做到年三十，还是年三十做到年初一？”

司机也是老鸟，他回答：“我们开校车，不跑长途的话，还好，是周一做到周五，比客运司机舒服些。跑长途就是春运和暑运两个极端，热得要死，冷得要死！其他时间还好！还是你们更幸苦！你们才是年初一做到年三十！谢谢，再见！”

过了春运检查站，离市区就不远了，半个小时左右，校车已经行驶在去往江州市客运总站的路上，在进市客运站路口前最后一个红绿灯停车等候时，两位司机都回头看车厢内，开车司机把车厢照明灯开开。

老司机特别会说话：“禾马厂的同事们，你们目的地到了，等下请大家注意自己的行李物品，不要遗漏，不要拿错。过完年，希望我们再送你们回去复工，在这里，先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提前给大家拜年！感谢大家！”

“下茅厂的朋友，先请在车上休息，等下回校。你们有些同学要转车，请自己注意安全，要提前安排好车票，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黑车拉客，最好坐客运站发车的正规班车回家。谢谢大家。”

这样的说辞，实习学生听过的多次，所以大家都不会在意校车转了个小弯拉了点私活，不让学生们以此为话题，是老司机三人的本意。学生们以为，这是校车正常的任务，就好像学校派车把大家从实习工厂接回学校一样，是正常的。事情就那么简单。

特别是领头的王平，林华，看起来也那么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而且长得还很帅。

说实话，林华收到好几张小纸条，都是小妹妹偷偷塞给他的！有人也想给王平小纸条，可这家伙好像有点高冷，长得也更高、更帅，所以那些小姑娘就没敢动手。王平表示，你们没给啊！

姻缘就是这样，错过就是错过。比如今天。林华的姻缘就发生改变，他收到的小纸条里果真有一位和他有些缘分，那是回到横河的那场偶遇开始的，林华和王平都没留意到而已。

校车驶入客运站门前广场，前面也停着不少从各地长途归来的卧铺客车，豪华大巴，每辆车停稳，从车上下来好多身穿牛仔裤，脚穿波鞋的小伙子、大姑娘。

这样的装扮，在街上成为一道风景，当时，普通市民们还是更多穿西裤，穿工作服，那么密集出现牛仔裤一族，只有从南方省打工回来的那些小年轻才会集体出现。

不说百分百，至少九成，而且穿牛仔的小年轻，无论男女，至少八成是脚穿运动鞋，仿佛当年女士们的健美裤，是个女人，都穿健美裤！

1995年初，农历春节前这个春运，市区陡然增加了好多下南方打工的年轻男女回乡，外面已经流传：“东西南北中，发财到p城！”

相比1993年5月，王平自己亲身体会，江南省至少增加了三到五倍的年轻人出门打工。

后来官方数据是爆发式增长，是十数倍！是全村，全乡，全县！基本年轻人，只要不上大学，不当兵、不招工、不结婚生孩子。只要是待业青年，待业农民九成以上出门打工，其中，六成以上下南方省！所以一会王平和林华做了一个绝对正确的决定。

林华和王平他们俩行李稍微简单些，王平的行李箱显得尤为高档，黑色牛津布面，一根可收缩拉杆，两个拖轮，手一松，一抬，整个行李箱站在地上，而且箱体自带密码锁，一个金属制的商标嵌在箱体上，反正王平吸引了好多旅行人的眼光，大家眼中的羡慕，不言而喻。

林华就是其中之一，他背着自以为很帅的运动品牌背包，价格不比王平的拉杆箱便宜，但是一大砣的东西背在身上，感觉很不好。

他们走到客运站门口，王平姐夫刚好早班，他的公交车是从客运站始发，还没轮到他出车，他就过来喵一下子，果然看到王平等数人往客运站来，他们要进站买头班回横河的车票，客运站进站口是必经之路。

“阿平！”“姐夫！”两人互相看到对方，各自称呼了起来。

姐夫要王平到家里吃过中午饭回去，王平说：“昨晚坐了一夜的班车，没有洗澡冲凉，很不舒服，才不要去吃什么饭，还是咬咬牙，再坚持两个小时，回家冲完凉，换了衣服睡一觉舒服。不去吃饭了，初二你们不是要回横河吗？到时再吃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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