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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esp;&esp;一个好消息后面总会连着几个坏消息。

&esp;&esp;初中同学给了回音,表示导师现在并不在律师事务所挂职,手上也没有值得介绍的资源;杨松涛再也没能提供更多的线索;方律师那,则迟迟没有进展。

&esp;&esp;每次林青苗联系方律师,他总是态度很好,但永远让她耐心等待。还经常给她举一些几个月、十几个月,甚至好几年超长羁押的例子。

&esp;&esp;有的时候林青苗都忍不住想对方律师大喊大叫。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效率这么低?我到底还能做什么?”

&esp;&esp;但每每只能压下自己的情绪,礼貌地跟方律师道谢。

&esp;&esp;她能做的实在太少了。简直可以算得上束手无策。

&esp;&esp;空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搜索京市以及海市看守所的监房条件,搜索看守所的每周伙食,搜索“进看守所是一种什么体验”的帖子。然后就打住了。她不能忍受去想象把顾霰云放到那个条件中去。

&esp;&esp;在一次全市范围内的大降温之后,林青苗翻出了羊毛大衣和薄款羽绒服。等到窗台上的草莓盆栽开出了第一朵单薄洁白的小花,林青苗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滑到了十一月。

&esp;&esp;顾霰云在不久前已经被转移去了海市看守所,她鞭长莫及,其实就算能跑去海市也没有用,她一样见不到顾霰云。她只能整理出一些大衣和厚外套,托方律师寄了过去。

&esp;&esp;面对林青苗再一次的询问,方律师仍然给出了同样的回答:“海市案子不比京市少,还在调查呢,没有这么快的。你耐心再等等吧。”

&esp;&esp;林青苗已经无力愤怒或者悲哀了。

&esp;&esp;有的时候她会怀疑自己现在的生活。

&esp;&esp;顾霰云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吗?他们真的有谈过恋爱吗?她非他不可吗?她现在的坚持对外人来说是不是很可笑?

&esp;&esp;但是她没有办法放弃。这两个月来,顾霰云的父母没有给过她哪怕一个电话。

&esp;&esp;赵美娟也只在知道秦丹丹撤退后有些歉意地问了她一句。

&esp;&esp;杨松涛早已不接她的电话,就连小江,这两周也没再向她问起顾霰云了。

&esp;&esp;又一周过去了。草莓盆栽已经开出了十几朵花。单看这些单薄的小白花,很难想象最终会结出那么鲜艳美味的草莓果实。

&esp;&esp;林青苗循着网上的指导,在土里埋了一些有机肥。又拿出几支医用棉签,用手稍稍撕扯了一下上面裹着的棉花,让棉签的头部更膨大一些,然后一一去接触花粉和花蕊。

&esp;&esp;她不知道人工授粉到底该怎么做,只能拿着棉签在每朵花的花心都碰一碰、擦一擦,再抖一抖。“如果这盆草莓结不出果子,你可千万别怪我。”她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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